动手?
真正被这条禁令束缚住的,从来都只有底层人,特权阶级从来都是打破规则的。
当然了,这一切,底层人并不需要知道。
普通人与特权阶级往往是很难有交集的,彼此都在两条几乎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上。
越是如此,社会越稳定,越便于统治。
至于许多江湖中人动辄让小儿上半斤牛肉一壶酒的,懂的都懂,给你上点猪肉都不错了。
当然了,私下怎么样都可以,一切都不能摆在明面上。
就像是汤县令设下的这桌席,虽谈不上极度丰盛,却也担得起精美绝伦。
一时间,即便是用过晚餐的几人,都不由得食指大动。
正说话间,外边进来了一个小厮。
小厮走到汤县令跟前悄悄说了几句话。
汤知县放下调羹筷子,带着几分歉意道:“外边有个公文,需要立刻回话,本县令去去就回。”
没一会儿,范进与张、周三人听见汤知县吩咐了一句“先放在那里吧”,便再没了动静。
很快汤知县又回折了回来,说了句失陪。
酒桌上,汤知县突然晃了晃白瓷酒杯,看向张静斋。
“张世兄,你是做过官的,在下有件事需要向你请教。”
张静斋闻言,受宠若惊道:“世叔请说。”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汤知县这里得到如此礼遇。
他虽脸皮厚,却也知道汤县令之前是一直不待见他的,从不屑于隐藏心中的厌恶。
汤知县屏退左右,待下人小厮们都下去之后,才压低声音缓缓开口。
“有关禁止宰杀耕牛之事!”
汤知县的话刚脱口而出,张静斋就惊得屁股着火一样跳起来。
范进也是眼角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像是这种官场中事,讲究的就是多看少说,为日后步入官场积累经验。
汤县令把张乡绅摁住,重新坐回位子上。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张世兄了。”
汤知县来回踱步,半响才缓缓说道:“方才有几个老家的亲戚,总共送了我五十斤牛肉,请一位老师傅来求我。”
“说是一旦彻底严格执行禁止宰杀耕牛的禁令,他们就要没饭吃了!”
“他们求我略宽松些,高抬贵手,‘瞒上不瞒下。”
“张世兄你看,这事却是做得,做不得?”
张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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