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光彩照人全然不同,面黄肌瘦,眉宇间萦绕着化不开的愁色,只低低向范进问了声好。
紧接着,又拍了拍幼子的后背,让其给范进见礼。
范进打眼看去,只见这幼童约莫三四岁,带着银项圈,穿着红衣服,来叫范老爷。
范进连道:“不必繁琐,且先坐吧。”
旋即又看向王氏,扭头朝慧和尚道:“我记得随行的箱子里,有一株五十年的老参,待会儿你给严夫人送来。”
说罢,他略一斟酌,又问起了严贡生之事。
按理说,严贡生也是一地乡绅,还与汤知县交情甚笃,更是准亲家,何至于连夜带着一干老小,仓惶逃亡省城。
王氏面色讪讪,“此事说起来,倒是殊为复杂。”
“此事还是我来说吧。”王氏的大哥接过话茬,三言两语便道了个清楚。
说起来,还是祸起‘一猪’。
头前曾提到,严贡生有一近邻,去年三月内,严家一口才生下来不久的小猪,跑到了近邻家中,近邻慌忙将其送回严家。
按理,事到此处,便该再无下文。
偏偏,严家人说,小猪既然已经跑到了别人家,再找回来,就不吉利了。
因而,直接以势压人,要价八两银子,强卖给了近邻。
近邻无奈,只得将其买下。
一年多时间过去,这一口小猪,已被近邻养至一百多斤,偏偏又闹出了错走到严家的乌龙。
这一次,严家直接把猪关在猪圈里,只待年关杀猪,款待一干亲友。
近邻得知此事,上门讨猪,贪欲作祟的严贡生当即怒道这猪本是他的,“你若要讨猪,照时值估价,拿几两银子来,把猪领回去。”
头前近邻被强逼着花八钱银子买猪,心中已是大为补分,如今又岂会愿意再掏几两银子把猪再买回去?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闹将起来。
严贡生只道‘刁民欺我太甚’,连吆喝着几个儿子,拿栓们的闩、擀面的杖,把近邻揍了个屁滚尿流。
却不曾想,几个儿子下手没个轻重,失了分寸,把近邻的腿都打折,赖在床上动弹不得。
遂央了人,递了状纸,到县衙鸣鼓喊冤。
如此大事,汤知县也不好明目张胆包庇,差人前去问询。
偏巧,屋漏偏逢连夜雨。
未过几日,又有一五六十岁的老者,径直拦了汤知县的轿子喊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