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尽皆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尽是一群土鸡瓦狗,范进心中暗道。
这家客栈,从外面看,就已繁华异常,待得行到内里,更是令人为之惊叹。
客栈大堂十分开阔,好似一座山水庄园,其内摆放着各种名贵花草,更有假山瀑布。
放眼望去,简直不像是客栈,反倒更像是哪一座公侯府邸才该有的景致。
堂内的桌椅摆放,同样十分讲究,远看像是石桌石椅,凑近了一瞧,才发现俱是实木所制。
不仅仅是桌椅,就连茶壶酒杯,亦是如此。
范进暗暗猜测,按照京城房子的时价,怕是这一家客栈,少说也能值八万两银子。
在房价如此高昂,装潢如此别具一格的情况下,食宿费用,想必也是一个天价。
寻常人家,便是京中百姓打拼一年,也未必能在这里住上一晚,用上一餐。
此时大堂内,约莫已经齐聚了一二十人。
毕竟大明疆土庞大,恰逢会试,全国各州府有意春闱的举子尽皆齐聚京城。
客栈的‘以文会友’活动已经将近一旬,哪怕是门槛颇高,许多人也将将对了出来,虽然比不得范进,但到底也算是蒙混过关。
范进混迹在这一群人里,顿时显得十分违和。
毕竟其他人都是些文质彬彬、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他站在这里,简直形同书院的山长、教习,不怒自威。
范进心知,这群人与外面那些臭鱼烂虾不同,保不齐这些人里,就会出几位进士,因此态度上倒是颇为客气。
以后说不定还是同僚,剑拔弩张实在是没有必要。
哪怕年龄上有差距,但不论是范进自己还是原身,皆是长袖善舞之辈,很是擅长人情世故。
因此,除了刚开始的略显违和以外,很快就相谈甚欢。
这些年轻举子们也很快发现,这位老先生虽然一副腐儒打扮,可才学却是颇为惊人。
他们自踏入此间,已经交流多时,仍然对悬于大堂内的剩余几幅对联一筹莫展,反倒是范进,似乎举手抬足之间,便已有了腹稿。
只见范进行至头前,端详着这第三副自三楼悬下,以朱砂绘制的行书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
此上联虽只七字,却已难倒众人多时。
七字尽皆宝盖头,下联自是要求同一部首,并且还要求词性相当,平仄相合,其难度已经远在客栈外的两副对联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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