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折了回来,直接挥毫泼墨,写出下半阙:
“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待得最后一笔落下,他手上稍一用力,毛笔便被其折断,无力掉落在案桌之上。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全场落针可闻,唯有越发粗重的剧烈喘息声,宣告着众人心中汹涌的思绪。
他们记得自己明明只是来参加一场普通的文会,顺便结交一二志同道合的朋友,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幸见证如此一幕。
这范进,绝不简单,更不寻常。
这是一个如同‘李杜’般足以横亘在史册,让后来者遥不可及的‘天骄’!
他在时,明月独辉,群星黯淡,伟岸的身影仿佛伫立在文道的浪尖,所向披靡,无可阻挡。
“咿呀................”
清冷的小调自临街的勾栏瓦肆传来,众人才逐渐从麻木、浑沌的状态回神。
有人心下暗叹,与这等人物共处一世,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唯一确定的是此时,他们已经为之深深震撼。
这已经不是对出来那么简单了。
李三元更是深吸了口气,“范世兄所对,或可比拟辛先生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必定又是一篇流传千古的佳作!”
其余人尽皆默不作声,显然心绪久久难平。
出题人所出上联,与范进所对下联,哪怕是蒙学的稚童,都能轻而易举地分出高下。
前者‘选胜登临’,看似潇洒快意,实则难脱‘艳词’之嫌。
若单论工巧,足以称上乘,等闲难得一见。
而范进所作下联,尽是些建功立业、马革裹尸的慷慨悲歌。
此时,他们甚至隐隐有种出题人所出上联,辱没了范进所作下联的荒唐感觉。
范进倒是无暇顾及众人心中所想,而是下意识的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此刻,他隐隐已经察觉到,气运入体增加的慧根属性,似乎并不仅仅是让他变得耳聪目明、才思敏捷那么简单。
他发现,这慧根属性,貌似还有在特殊时候,大脑出现一种‘过载效应‘的效果。
至于副作用,同样十分明显,此时他已是饥肠辘辘。
若他没记错的话,今早他可是吃了两个包子和一碗馄饨的,按照常理,此刻腹中不该涌现如此剧烈的饥饿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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