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抚须,点头道:“那便好。”
范进又道:“还没来得及恭喜老师高升国子监司业呢,因是不知您已回转京城,故而迟迟没有上门拜访,还请老师原谅则个。”
周司业自然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笑着摇头道:“此事原也怪我,吏部催得急促了些,彼时只念着早日回京述职,却是忘了去一封书信告知你此事。”
“后来又思及恐怕你已北上,索性等你来了,你我再叙师徒情谊......”
二人寒暄片刻,周司业复又考校了一番范进,这才满意点头:
“此前观你乡试文章,火候已足,却不曾想,你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实是难能可贵。”
范进自是不敢表露自满之意,只道是自己蹉跎半生,感怀激荡,这才于绩学一道有了些许长进。
末了,他又下意识眉头一皱,表露心中忧虑。
才学一道,他无所畏惧,只是今科究竟能否一局定乾坤,心中仍旧颇为忐忑。
古往今来,从不缺乏才子屡试不第的例子,才学是一回事,考运又是一回事。
周司业胡子微翘,意有所指道:“贤契多虑了,凭你的文章火候,这次南宫一定入选!”
周司业说得斩钉截铁,就连范进都有些意外,不解其意。
周司业扫视了边上的严世藩一眼,也不避讳,径自道:
“况且,我已把你的大名,常在当道大老面前荐扬,他们观你所作文章,皆是称颂不已。”
“若非得知你已入我门墙,便是他们也愿意将你收归门下……”
“这段时日,你且将心态放平,多多揣摩精熟八股即可。”
范进听得瞳孔微缩,神色一震,合着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竟然已经在今科诸多考官、试官那里挂了号了么?
听到此处,范进遂撩了下摆,对着周进长身一拜,那句愿拜为义父差点脱口而出。
好悬话到嘴边,他还是收住,只道:
“门生终身皆顶戴老师高厚栽培!”
周进双手复又将他扶起,转而又问道:“若有些须缺少费用,我这里还可相帮一些。”
说罢,周进又待从袖中取出些银票。
范进自是连连推辞,执意不收,只道:“费用尚在不敷。”
此时,严世藩才一摇扇子,兴致盎然地说道:“我道是谁竟连破我六联绝对,原来是周司业的得意门生啊!”
周进这才拉着范进,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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