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后退了几步,大口喘着气,平复激动的心情。
此时此刻,大喜过望之下,连范进心中都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垂死病中惊坐起,会元竟是我自己’的错愕感。
良久,范进才吐出一口浊气,高声吩咐道:“大赏!”
话毕,情难自已间,甚至还踉跄着撞到了桌角。
岂止是范进情难自禁,胡屠户更是激动得一把扯破了自己的衣裳,挨个拽着边上人的衣袖,逢人便道:
“我贤婿老爷中了!我贤婿老爷是会元,以后我就是会元老爷的岳丈了!”
“哈哈哈......”
胡屠户的嗓音一浪高过一浪,到得最后,几欲震耳欲聋,如同雷鸣般在每一个人心头炸响。
只是此时却没有人笑话他举止粗鄙,反倒是眼里流露着浓浓的羡慕。
不少没能挤进人潮的举人,干脆直接恭维起胡屠户来,话里话外都透着热切。
这一刻,胡屠户畅快大笑,心中的快意几乎达到了顶峰。
范进见了,不以为意,长舒了口气,命管家取来两个元宝,递给报喜的衙役,“有劳几位了。”
待报录人走后,王世贞这才略一拱手,满脸复杂,“范世兄,你这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李三元更是钦佩道:“范世兄,你今番得中会元的消息一出,只消三五日,怕是天下谁人不识君了!”
听着众人连番的恭维,范进脸都快笑僵了,只是嘴上还谦虚道:“哪里哪里,王兄李兄抬举了......”
一连几日,范进在京城的别院门庭若市,各种迎来送往之事不绝。
到得最后,实是不厌其烦,他只得以准备殿试为名,闭门谢客,实则晨曦时分便偷偷后门而出,让马夫驾车,载着他前往周府谢师。
待见了周司业,范进当即一撩衣摆就要行大礼,周进忙双手将他扶住,“贤契,你我之间,如此却是外道了!”
范进摇摇头,拳拳盛意,“若无老师高厚栽培,学生绝无今日。”
说着,坚持行了大礼。
见他如此,周进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边让人斟茶倒水,一边抚着胡须,笑吟吟道:
“你今番高中会元,老夫虽有尺寸之功,但主要还是在你的文章做得精妙,把一应才学金尽皆展露无疑。”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把你会试的卷子呈给圣上看过,便是圣上都夸赞你‘雅学文绩,湛深经术,所撰制义,清真雅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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