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又扫了严世藩一眼,嘴角隐隐噙着一抹讥讽。
不敢当面挑衅严嵩,难道还拿捏不了你区区一个严世藩吗?
严世藩见此,心中暗恨,这徐阶是彻底坐大了啊......
末了,又不免看向稍远处,自始至终宛如泥塑一般的国子监司业周进,更是怒火中烧!
这个老家伙,简直油盐不进,严家付出了那么多,对方竟然连旗帜鲜明站队严家的举动都欠奉。
若是这个老学究带着国子监势力投入严家麾下,那徐阶又岂会如此放肆?
面对严世藩不善的眼神,周进面上尽是无辜,亲疏远近他难道还分不清么,此次殿试状元,可是他的弟子。
再说了,他只是国子监的二把手,上面还有一个国子监祭酒压着。
连李祭酒都没开口,他又岂能越俎代庖?
对于此间神仙打架,范进自是不知,作为新进进士,金胪传榜之后,他们有属于自己的传统节目——天官夸街。
一众进士簪花,前三甲骑着高头大马,在皇城御街上行进,享受万民夸羡。
范进作为状元郎,自是行在最前头,榜眼、探花稍稍落后。
至于其余进士,只能步行,略作陪衬。
范进身着绯罗色状元袍服,有别于其余进士的青罗袍服,腰缠六品官的光素银带,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自是最为引人瞩目。
胡屠户混在围观进士夸街的人潮里,拽着旁人的衣袖大呼小叫,“我贤婿老爷是状元郎,我贤婿老爷是状元郎!”
胡屠户举止一如从前,只是旁人却不敢出言呵斥,俱都巴结着他。
状元啊,真真是前途无量!
这老汉的福气,还在后头。
自己怎的就没有那么一个女儿,嫁给这般‘仪表堂堂’的状元郎?
范进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享受着万民夸耀,同样喜不自胜,胸中豪气万千。
正如孟郊《登科》所言:“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刻,同样也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一刻。
人生三大喜,金榜题名第一位。
一念及此,范进不免放缓了速度,力求让时间流逝得更缓慢些,最好让这一刻定格为永久。
非止范进如此想法,其余进士更是如此,隐隐有不少人喜极而泣,却顾不得抬袖擦拭。
即便是范进有过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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