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此来,只为消除误会,此前确是下官误会范大人了。”
说着,还郑重地朝着他遥遥拱手。
范进心道,没曾想这高拱竟然还惦记着接风洗尘宴上的事。
此人虽一贯名声不佳,在翰林院人憎鬼厌,此番看来,倒也尚且算不上恶人。
“高编修说的哪里话,你我同在翰林,自当和睦相处,肝胆相照。”范进心知,高拱此次当是来‘折结下交’来了。
这倒也不出奇,自从经历接风洗尘宴的一波卖惨操作之后,范进在翰林院的人缘便越发地好了。
这几日,不少翰林院的老翰林都主动上门做客,言语之间待他殊为亲切,无不认为他是一个再老实不过的人。
眼下,更是连高拱这块旁人眼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也俱都来了。
如此一来,范进在整个翰林院上下,当属有口皆碑。
他的年龄摆在这里,旁人也不好为难他,不然就是欺负老实人了。
面对范进的示好,高拱同样热切回应,点头赞同道:“我与范世兄,同是曾为天涯沦落之人,往后自当是要多多来往的。”
高拱并非是真个不通人情世故,而是不屑为之,一旦入了他的眼,看看高拱对于张居正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不说唯张居正马首是瞻,到底也是存了几分敬意。
话既已说开,二人便俱都随意了不少。
尤其是听说了范进的经历,高拱大为感慨,只道:“我不如范世兄远矣......”
二人聊了几盏茶的功夫,便有差役前来打搅,说是那边有事,唤高拱回去。
高拱与范进聊得颇为投缘,此时心情大好,倒也不恼,起身朝范进拱手道:“范世兄,那在下改日再来叨扰。”
“高修撰事理繁忙,公务要紧,改日再来,必定扫榻相迎。”范进简单应付了一句,旋即便把高拱送至藏书阁外。
高拱出了藏书阁,复又恢复那副臭屁姿态,趾高气昂地吩咐差役,“还愣着干什么,头前带路吧。”
差役大感诧异,原本还道是个苦差事,却不曾这高修撰,竟也难得有通情理的时候。
“咱们这一位高修撰,倒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难相处嘛。”范进对着不请自来,上门躲清闲的王世贞感慨了一句。
王世贞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暗道那高肃卿只是与你和张居正相处这般平易近人,若换了旁人,纵是见了谁,也是该甩脸子还是甩脸子,决计讨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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