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此事啊?”
嘉靖帝心想,左右也就几万两银子,范进前不久刚让自己发了二三百财,还未来得及重赏,若是范进矢口否认,辩解一二,自己也好借坡下驴,将此事揭过。
当然,必要的敲打还是要的,免得养肥了手底下人的胆子。
“有此事。”
范进高声道:“本来南海县要的是赈款两万两,但微臣思来,都是家乡父老,有心帮扶,于是自掏腰包,以陛下的名义,赈了下去。”
嘉靖看向他,挑了挑眉,“你出的钱?你哪儿这么多的钱?”
御史奏折上只说范进谎报灾情,贪墨赈款,可没有提及是范进自掏腰包的事儿。
范进慌忙道:“请陛下恕罪!”
“自微臣入仕以来,有些人情往来实在避免不了,但臣起于微末,亦曾躬耕于田亩,深知百姓之不易,故而分毫不敢动。”
“每每思及此事,总是寝食难安,因而借着这次机会,一并捐了出去。”
有了台阶,嘉靖帝当即就下了,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倒是难得你这份心思。”
顿了顿,又道:“罢了,看在你对朕忠心耿耿,体恤百姓的份上,这一次就暂且饶了你,只是断不可再有下次!”
范进如蒙大赦,高声谢恩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谨身点,擦了把额头的热汗,范进这才长舒了口气,暗道总算是过关了。
谨身殿内,檀香杳杳。
嘉靖帝轻轻挥动浮尘,旋即一改盘坐的坐姿,缓缓起身。
边上,黄锦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嘉靖帝宽袖一扫,下意识让开。
嘉靖帝走到殿门前,遥望天边云层翻涌,不由问向身边人,“黄锦,依你之见,范进此人如何?”
黄锦一怔,揣摩着嘉靖帝的心思,说:“老奴以为,范大人性情质朴,待人温和,对陛下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天日昭昭。”
“若不然,断不会自掏腰包,授人以柄,惹人非议......”
嘉靖帝不置可否,转而又问道,“朕记得,此次带头上奏的是?”
“御赐台李御史。”黄锦忙不迭道。
嘉靖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若朕没记错的话,他该当是严世藩的人马。”
“陛下圣明!”
黄锦猜测着嘉靖帝提及此事的用意,他可是最清楚嘉靖帝究竟是何等的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揣度,骤然提及此事,绝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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