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近来生意如何?”
“一切顺遂。”
魏好古说着就把一打账本放在桌案上,犹豫了一下说道:“只是不知为何,近来工部采买了好大一批花露水,说是工部衙署上下辛苦,为免受蚊虫叮咬,故而多采买了些,总数不下五千两银子。”
“此事我已尽知。”范进摆摆手,安抚道:“既是正常采买,钱货两讫,便不会有什么后患。”
“此事...可是范世兄的手笔?”
魏好古抬头打量了范进一眼,期期艾艾道:“范世兄初入工部,立足未稳,大可不必如此急切的。”
都说千里当官只为财,可如此急切地把工部的银子往自己口袋里揣,难免落人口实。
范进闻言失笑,“此事乃是尚书大人与左侍郎的主意,我哪儿来这么大的本事!”
魏好古听得如此,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至于说,赵文华与严世藩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他也懒得去深究。
反正看范进这副神色,总归不可能是一件坏事。
“好了,今天让人把你请来,是愚兄有事相询。”
范进话罢,当即把自己毛遂自荐,赵文华与严世藩答应暂时另立报业司,交由他全权操持一事。
斟酌了一下,范进直言道:“愚兄境况,想必贤弟亦知,素来孑然一身,眼下却是需要一些信得过,有才学之人相佐。”
“不知,好古你可有推荐?”
“这......”魏好古想了想说道:“自从范世兄此前提醒,愚弟便时时留意,眼下的话,倒是有一些人选。”
当即,魏好古便接过毛笔与白纸,想了一下,列出数位人名。
末了,拿起满是墨迹的纸吹了吹,“名单上这些人,出身清白,才学亦是不俗,只是运道差了些,屡试不第。”
“范世兄若是有意,不妨接触一二,以作定夺。”
范进接过名单,视线下意识落在顶头一栏,呢喃着说道:“李窗......”
看范进似是略有印象,魏好古不禁提醒道:“范世兄忘了?此人亦是广东人士,举人之身,只是下场三次,皆是名落孙山。”
听魏好古这么一说,也想起了此人。
只不过,此人上次登门,留给他的印象可不算太好。
此人能力毋庸置疑,只是为人功利了一些,行为举止,颇为露骨。
不过,此人与严党一系的人马,倒是相性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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