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恩心下所想,几乎全写在脸上,范进又岂会不知,含笑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去准备,三日后到工部报业司报道吧。”
吴承恩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大喜过望道:“老世翁还愿意用我?”
范进淡笑道:“这是自然,本官向来见不得大贤遗野。不过,将来要是你哪一天想通了,想要撰些长生题材的文章,还请务必让本官先行一观。”
吴承恩险些脚下一个踉跄,慌忙正了正衣冠,虽心中笃定不会有这一日,嘴上却连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范进笑而不语,旋即便命管家福伯把人送了出去。
一时间,书房之内,只剩下范进与李窗二人。
相比于吴承恩的纯粹,李窗的小心思无疑更多一些。
不过,范进也从不希望自己手下是提线木偶,因而倒也有些容人之量。
看着对方一脸艳羡地注视着吴承恩离开,范进淡淡道:“你以为,汝忠方才所言如何?”
忽然被问话的李窗连忙回神,略一思忖,犹豫着说道:“汝忠兄所言,确有几分道理。”
末了,趁着擦额头细汗的间隙,又微微抬头打量了范进的表情,有些摸不准他的喜好,“不过,依小人看来,这黄老之说,也未必就误人子弟。”
见没有被打断,李窗更多了几分信心,“昔日强汉,正是凭借黄老之说,一举定鼎强国根基,可见黄老之说,绝非一无是处。”
“难道你有这份见识!”
范进拍了拍手,暗道此人于察言观色一道,确有几分独到之处,“黄老之说于强汉居功甚伟,于我大明朝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请老世翁教我!”噗通,李窗直接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范进侧了侧身,“昔日已故夏首辅裁汰冗员,清查皇庄,赫赫之功,权倾朝野,群臣莫不影从。”
“然而结果又如何呢?”
“权倾朝野,意味着四面树敌,换做你是陛下,你会怎么做?”
李窗一时语塞:“这......”
良久,才有些不确定道:“提拔新人?”
说完,赶紧把脑袋压得更低,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便对了。”
范进缓缓起身,“咱们这位陛下,那可是连青词都能选入科举试题的人物,更遑论是黄老之说?”
“只要是安邦定国之策,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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