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黄昏,街道上行人倒也不是特别多,只是那路人的惊呼,却是把那雕栏花楼里酒客给都招引了出现。听闻外面有稀奇动静,还未迷醉的看客们自然是要争抢着一起堵挤到了屋外,就连那二楼上的雅间小窗边也已是人头滚滚相拥簇。人们依靠在凭栏窗榭前,却是见青石地面上,此刻已然是趴着一位花衣粉蛾,只是那衣着的光鲜远比那酒楼平常女娘华贵得多,可惜是面容朝下,瞧不见啥模样。
“这穿着打扮,莫不是咱明月楼的花魁儿吧。”已有见识卓绝的老看客给出了答案。
“唉,真是可惜了一位痴情俏佳人。”一位端着杯盏的老生颤巍巍地抿了口浊酒,哀怨惋惜道。
“那位娘子不是给自己赎了身嘛?”
“听闻是陪了全部积蓄想从良,却是被那相好的官爷给嫌了出生。”
“真是挨千刀的!”
酒楼上看客们议论纷纷道可惜,楼底下行人围堵观稀罕,只一会便就不通畅了道路,却不见有哪一人走上前,瞧一眼生与死。
直等到酒楼管事差遣了几位小厮欲上前拖人,免得耽误生意时。
“动了!动了!”有人大喊。
只见原本倒地那娘子,双手俯卧撑着地儿起了身,抬头却是一方大饼脸,两条草绳眉,双目涣散断了魂,仰天粗气喘,站起五尺墩。
“什么鬼!”只听闻人群中有人惊呼,而后围观众人像是受了惊吓般一哄而散。
“兰芷呀,你都已这般模样了,还是快快离开去吧!莫要扰了店里生意,东家发火你可吃罪不起。”那酒楼管事像是知道个中缘由,摆摆手指挥几位小厮上前赶人。却是没想那样貌粗鄙,身材魁梧的女娘手中力气惊人,只是稍微用力便就一把挣脱开几人围拿。反手一推,又把那一众小厮逼退数步,朗声道:“哼,不用你们赶,我自会离开,我知是我自己作践,所托非人,却没想老东家如此无情。”说罢,长袖一挥,扬长而去。
门外的一时骚乱并未有影响酒楼内的歌舞升平,路上匆匆更替掉的往来行人也不会在意,那原本柔弱的花魁娘子如何会变得如此彪悍。春光旖旎歌舞起,把酒言欢正得意。时间转瞬而逝,席上众人皆已有了酒醉,尤其是耿家两兄弟,早已乐呵呵地抱在一起人事不醒。
其间耿二哥依旧最为急色,却把那陪侍女娘直戏得眉头轻皱,若非席间人众,怕是得丑态尽显,就算是此时人已醉酒,手依然搭恋在自家小弟腰间,似是抱着女娘般无意识地揉搓着。至于那瘫倒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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