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个傻小子可别耽误了人家好姑娘。”
施梁自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见老人家已经放下担忧,连忙告辞:“好好好,三姑你先忙着,我回趟屋子。”
施梁家的小屋里面一切还是照旧,只有角落的花草没了精心打理,多少有些萎靡。男人走进里间,发现女孩房门未锁,屋子就相对比较凌乱,床单蜷缩着起了褶皱,被子也是团作一个疙瘩,沐妍显然是早上匆匆起身出门,没有来得及收拾。
施梁坐下,打开了丝帕,内里的小纸条上只有一行娟秀小字:
/小梁哥,我走了。不要来找我。/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往往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知道不舍。沐妍的突然离开,不由得让施梁心中一酸,莫名的无力感充至周身各处,让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该痛苦还是该反抗。
根本无力反抗。
在此时刻,同样抑郁着的还有那一位本应该是志得意满,坐与高官谈笑风生的驿丞吕佩。五七三费劲心思的巴结讨好在林坚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演出的一场闹剧,然而今天的林执事显然是没有闲情雅致来欣赏五七三的费力讨好。上位者的冷漠与无视,彻底浇灭了五七三心中刚刚建立起来的一些许骄傲,让这个一直在拼了命往上爬的男人内心备受煎熬。
小香风吹舞明月楼,庸碌匆忙志难筹。
美人仙曲尽无色,借酒浇怨怨更愁。
雕栏小院中吕驿丞独自喝着闷酒,面色潮红,醉眼朦胧间,却是把包厢内的梁柱看作了那一位蔑视他的魁梧壮汉,摇晃起身,拿着酒壶,豪饮一口,愤恨往那梁柱上猛力一砸,怒而喝之:“小小布衣,你又凭什么看不起我。”
“哐当!”瓷壶带着酒水碎撒一地,吕驿丞显然还是不甚满意,“咚!”铁拳一震,生猛硬砸在梁柱木墩之上,惊得门外伺候着的酒楼小厮一个哆嗦。
依着酒楼规矩,此时小厮自然是得进屋收拾残破,小心伺候着客人,以防着富客豪绅误伤了自己。只是今日这内里之人可是玉节镇数一数二的军户高官,现在明显是喝高了,在那儿不知道是生着谁的闷气,细胳膊细腿儿的酒楼小厮哪敢在这时进门去拂那老虎之须。
可能的受罚与现在的挨打之间抉择两难,逼得此刻的小厮跺脚不定。正当时一位新招的仆妇似是走错了道,领着一水桶与拖把自过道的尽头尴尬探出了头。
小厮自是眼尖,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急小喊:“梅花儿阿姊,来这里,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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