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孤狼须发皆张,眼睛瞪得非常之大,神色却是非常快乐的。
卡里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摇摇头,将勺子扔在桌上,单手将木桶抱起,仰起头,开始狂饮。
那木桶几乎将他的上本身完全遮蔽,点滴蜜酒顺着木桶边缘缓缓滴落,木桶却越扬越高。
狼主们高举右手,开始敲击桌面,并齐声呐喊为他喝彩,坐在末席的阿里曼低着头奋笔疾书,滴酒未沾。
足足五分钟后,木桶才落地。
卡里尔松开手,拍了拍胸膛。黑袍前端已经被酒水彻底濡湿,他的脸色却仍旧苍白,看不出任何醉意。
布兰·血喉兴奋地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芬里斯语高声呐喊了起来:“你还能接着喝吗?!”
“可以是可以”
“那就接着喝吧,教官!你的名字将在狼群中被传颂!”
“以这种方式?”
“难道不好吗?”血喉哈哈大笑着指向长桌末尾的阿里曼。“我们最伟大的诗人都已经开始写作了!你就瞧好吧,教官!”
卡里尔哑然失笑。
和这群人待在一起让他很放松,狼主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是谁,又或者他是什么‘东西’,但他们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事。
所有的鲁斯之子都怀揣有一种非常朴素的理念,这种理念可以让他们无视人的身份,地位,力量等东西,让他们专注在‘人’本身上。
换句话来讲,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卡里尔·洛哈尔斯掩藏在皮囊之下的真相到底如何。在这件事上,他们的逻辑恐怕异常简单.
宴会持续升温。
卡里尔握住他的酒杯,礼貌地站起身,对狼主们举杯告别——他暂时有些话需要和亚戈·赛维塔里昂单独交谈。
狼主们同样对他举杯告别,坐在他身侧的血喉是其中表现得最为不舍的一位,他敲着桌子,吼道:“那你可得快点回来,教官!别和狼崽子们坐在一块,不然他们指定会缠着你不放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伱手下的那群蠢货一样毫无敬畏之心?”另一位狼主,来自烈日之狼大连的克罗姆·龙之凝视立即反唇相讥。
他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哪怕在狼群之中,他在这方面都算得上是出类拔萃。血喉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屑地从自己桌前的餐盘里扔了一块骨头出去。
它打着旋,精准无误地击中了克罗姆的额头,于是烈日狼主立刻咆哮着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朝着血喉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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