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夫不太想在这个时候遵循理论情况来行事,于是,那一剑结结实实地斩进了那只黄澄澄的兽瞳里。
难以起名的粘稠液体从中而降,混杂着污浊恶臭的鲜血洒向了范克里夫。它收回剑,平静地让火焰燃起,阻绝了这些东西降落在他身上的可能性。
此时此刻,若是有人再去凝望天空,便会发现那只兽瞳的中央已经多出了一条微不足道的缝隙。鲜血正从中渗出,看上去几乎像是一个癌变扭曲的阴森太阳正在流出恶毒的脓血。
范克里夫耳边传来一阵大笑——或者尖叫——无所谓,没有区别。
“自以为是的蠢货!”那东西对他怒吼。“你就像是一条追着骨头跑的狗!没完没了!”
“我或许的确是一条猎犬,但你可算不上是什么骨头。”范克里夫语气平静地回应。
他的声音低沉,却震颤了雨点,使它们尚未落地便抢先一步粉身碎骨。剑刃再度扬起,猩红的边缘染着一圈白色的骨灰。
雨幕骤停,在下一个瞬间到来以前,范克里夫便将它深深地贯入地面。
没有声音,只有不知为何突兀分开的泥土和因震荡而飞起的石块。巨剑在此刻化身成了一把屠刀,被一只漆黑狰狞的利爪牢牢抓紧,牵引着切割大地。
闪着光的银白金属在剑锋之下隐隐若现,发出无声的哀嚎.地面忽地震动起来,仿佛正在产生地震,巨大的冲击波在地底之下疯狂地肆虐着,以肉眼可见的模样蔓延到了地表之上。
范克里夫旋转手腕,仰起头,看向那只眼睛,满意地发现它正在颤抖。
“以为将自己投入监牢便可逃脱惩罚吗?”恶魔安静地问。
狱火和烟雾从仍然紧闭的獠牙之间蔓延而出,遮蔽了它的面容,那属于眼眸的两点猩红却仍然明亮。
它们坚定——或者固执——地穿透了烟雾,将这一幕牢牢地映入了兽瞳深处。黑暗中的怪物情难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尖叫,不由分说地想起了那一次次地被屠宰。
从石器时代到中世纪,从疫病横行的乡野村镇到遍布摩天大楼的繁华都市,从没有被命名的狭窄角落,再到英雄如流星般划过的璀璨时代.
一次又一次,它的死亡几乎遍布整个人类历史。那把巨剑曾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剖开它的胸膛,将其内的东西全部扯出,然后嗜血地等待起下一次屠杀。
痛苦浮上心头,迫使它颤抖不休,尽管它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却为时已晚。
“恐惧,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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