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黏腻地牵绊着彼此,摔落一地,软嫩的粉紫色大脑如果冻般从血肉中涌出。
几枚爆弹自一旁袭来,恰到好处地将他的尸体打得粉碎。
袭击者的身躯肿胀且阴森,披着宽大如斗篷似的罩袍,漆黑的盔甲上铭刻着古老之神的腐坏印记,隐约的咕哝声自他的血肉中逸散而出。
“看见敌人了吗?!”
有人厉声询问,此人不答,只是举枪警戒。
他有一种超乎寻常的耐心,想来大概是从无穷的折磨中收获到的礼物之一。观察疫病进化,静待毒物发芽,这些事都需要耐心,以及细致。
二者相结合,在此情景下为他提供了一种帮助,而这种帮助,则让他遇见了此生中最大的不幸
他血管中涌动着的疾病忽然开始尖叫。
什么?发生什——
他还来不及体会它们如此惊恐的原因,便听见了从自己骨骼深处涌起的哀鸣。
“巴塔里尔?”站在他身后的同伴惊恐地呼唤,而他已经听不见了。
他所熟悉的一切——诸如折磨、病变与那种麻木的舒适都正在远去。冰冷的真相残忍地被两把尖刀递进了他的两颗心脏之中,名为赐福的欺骗被尖刀扯碎、抛下。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只是,为时已晚。
他的血肉开始生根发芽。他满怀绝望与恐惧地对他此时所信仰的神祈祷,而那神却不理不睬,任凭他如何哭泣哀求也无济于事。
他的喉咙内升起虫卵,更多已经开始孵化的虫子在他的内脏上落户并啃食,他的骨头开始三次发育、再次生长,连带着如癌变一般增殖的血肉顶穿了装甲。
他的脸和头盔融为一体,他的眼睛变成生长的枝丫向上弯曲.
难以形容的突变就此降临,某种无法形容的力量正在逼迫他身体中的赐福进化。
它们本该跟随着他抵达某个节点以后再开始这个过程,如今却被人用外力硬生生地加快了。须知,进化是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任何一点改变都必须历经漫长的时间,而如此拔苗助长.
几乎被霉斑与某种深黄色苔藓完全覆盖的爆弹枪自他肿胀的双手中掉落在地。
“杀了我”堕天使巴塔里尔艰难地呼唤。
他的同伴们并未听见这句话,但仍然毫不犹豫地开枪、点火,把他焚为碎片。
臭气从焦黑的残骸中袅袅升起,仍然站着的叛徒们就此聚拢为一个小小的战阵,彼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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