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非常遥远。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男人问。
他回头,发现雪又开始下了。而那个金发的男人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从身体内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周遭地面。
他悚然一惊,当即便要转身回去,以提供帮助,却被那人抬手阻止。
“别回头。”男人低声说道。他说话时,鲜血就那样干脆地从口鼻耳中倒涌而出。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他摇头。
“莱昂·艾尔庄森。”男人语气很平静地告诉他。“可千万记住了。”
风雪呼啸,白茫茫的雪花密密麻麻地挤占了他眼前的每一寸空间,如子弹般从天而降,盖在了那男人的身上,将他彻底掩埋,再无声响。
莱昂·艾尔庄森
他若有所思地回过头来,念着这个名字,一步步地朝着那片焦土行去。
这一路同样并不轻松,地面上满是炮弹坑。他每走一会好路就得不断地爬上爬下,这对他当前的身体情况而言无疑是个极大的挑战,好在那根木棍仍然在他手里,它忠实地提供着帮助。
当它的尾部已被泥土牢牢裹住以后,他也终于正式地进入了焦土之内。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立即冲入鼻腔,被动地使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木棍,肌肉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有些东西缓缓地浮出水面,那是一种代表了野性的直觉。它带着他转过头,看向了右侧方的一处土丘。
那里有一片空荡无人的阵地,已损毁的运兵车和坦克凄惨地敞着肚腹,机械元件嘶嘶作响,遍地都是鲜血、弹坑和轰炸留下的痕迹。
诡异的是,他没看见半具尸体。
犹豫片刻,他朝那边走去,越靠近那片阵地,血腥味就越浓。他的太阳穴开始跳动,整个人的步态一点点地变得轻盈无比,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他突然就进入了一种无比的专注之中,双眼警惕地扫视四周。与此同时,一个疑问也难免诞生:这里到底死过多少人?
为了得到答案,他开始四处走动。从战壕到安全洞,从散兵坑到已被开了个大口的指挥室
他走遍了整个阵地,依然没看见半个人影,就连武器也没有。这不合常理,也与逻辑相悖——除非有人早在他来这里以前就打扫过了战场,带走了所有战死者以及他们的武器。
带着疑问,他走到一块半碎的石头旁轻轻地坐了下来,仰头看了眼天空。
与雪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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