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仿佛是嵌在眼窝中的一般深邃,虽然依旧明亮的像是宝石,但也营造出了一种更为强烈的对比。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只有皮肤,紧紧地贴着骨头。
“你们.情况如何?”他轻声询问,嗓音嘶哑,居然并不显得虚弱。
“三千六百七十六个人。”康拉德·科兹微笑着回答。“午夜之刃有三千六百七十六个牺牲者。”
“午夜之刃?”
“啊我决定为军团起一个新名字,若一直用编号称呼,就显得太奇怪了,不是吗?”
罗伯特·基里曼沉默地点了点头,让自己的视线从康拉德·科兹脸上移开了。
他尚且算得上年幼的兄弟此刻笑得毫无温度可言,他在笑,但他的眼神看上去却像是正在不打麻醉药经受一场截肢手术。
马库拉格之主体会过这种感觉许多次,每一次,他都痛苦万分,因此他并不打算追问更多了。
他看向安格朗,努凯里亚人咧开嘴,犬齿尖锐,笑容简单,语气却坚决到可怕:“战争猎犬没有死者。”
“.”基里曼无言地点了点头。
他大致能猜到安格朗在哈尔科苏斯二号上都做了什么,而他不会因为这件事去质问安格朗——任何事情,只要涉及到异形,就不可能善了。
它们和人类之间有一场永恒的血战,纵观整个银河,几乎没有任何异形种族不曾伤害过人类。在那些黑暗的年月中,它们犯下了累累血债,而这血债已经超过了罪行的范畴。
罪行仍可被赦免,而它们不行。
“你呢,罗伯特?”康拉德·科兹问。
他此刻已经自然而悠闲地靠在了一个书柜上,正用右手漫不经心地贴在书柜的侧面敲击它。他没有表现出对三千六百七十六这个巨大的牺牲数字的悲伤,仿佛他根本不在意。
“伤亡数字还在统计。”基里曼说。“目前已经被确定的牺牲者有一千三百二十四人.辅助军的情况则要稍好一些,这倒也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记忆的角落中徜徉。
康拉德·科兹与安格朗倒也并未说话,前者仍然在有节奏地敲击着书柜的侧面,后者则来到了舷窗前,透过轨道观察着哈尔科苏斯三号。
几分钟后,安格朗打破了这阵沉默:“哈尔科苏斯二号上已经没有任何活物存在了。”
努凯里亚人背对着他的兄弟们,以极端平静的声音如此开口,粗大的线缆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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