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顺背的顺背,一片慌乱。
“无妨,我无妨。”
天放先生顺过气来:“告诉那逆子,这时辰还不到,那便不必来了,叫他回家去,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头跪着,等我回去请家法。”
“爹您消气。”
“我叫他来给小侯爷赔礼,他却如此轻慢!立刻去!”
陈寒低头往外跑。
宁波知府吴克洋宽慰道:“老师莫气坏了身子,阿东是个跳脱性子,但绝不失赤诚。我估计啊,他是忙着准备礼品,才误了时辰。”
“克洋你不要为他开脱,这些年他给你添的麻烦还少嘛?”
天放先生怒斥一句,才勉强冲朱昌运拱手:“老夫教子无方,让大人见笑。朱大人快快入席,莫再折煞老夫了。”
天放先生说罢,气氛才重新欢快起来,众人归了座位,又赶上几道热菜,这才开宴。
众人举杯敬了天放先生。天放先生以茶代酒,谦谦饮了一杯,没一会,陈寒才跑回来:“爹,吩咐门口的人来,等弟弟来了,叫他直接回家思过去。”
天放先生听了才道:“你也坐吧,张罗一天了,知道你不易。”
陈寒含蓄地笑了一声,才坐下,天放先生才如梦方醒地抬头:“啊,这小侯爷和李镇抚,是到了的吧。”
“哈哈哈,老爷子,您才想起我来啊。”
李复开哈哈大笑。
“到了便好,到了便好。知道小侯爷爱听莫后光的弹词,我才请了他来。”
天放先生笑呵呵地回应,他来回看了几眼在座的客人:“额,那李镇抚是……”
李阎放下手里的筷子,大拇指抹了抹嘴角才道:“大宁卫左司镇抚李阎,见过天放先生。”
天放先生不以为忤,笑容和蔼:“久闻李镇抚威名,是武曲下凡,星君再世。镇抚可记得一位吴唯忠老将军?”
李阎听了挑了挑眉毛:“我和吴老将军曾在朝鲜一同抵御倭寇,有袍泽之情。”
“我和吴老将军是故交,我也是听他提起,才知道你的名字,可惜地是,他年前已经故去了,我去吊唁,灵堂上的人不多,都是些趋利避害的小人。”
天放先生说罢,有些哀伤地垂下头。
李阎听了拿起杯子,起身站起来:“我敬天放先生一杯。”
陈天放哎呀一声也站了起来,连带一大群人都纷纷起身。
“岂敢岂敢。”
两人同时仰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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