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把白大褂脱下来吧,免得一会儿罗洪鑫看见又来找你干活。”
凌耀对无伤大雅的小事向来从善如流:
“一会儿下楼,我顺路去换下来。”
黄清江还有其他的病房要巡,脚步匆忙地向门外走去。而柳广跃则扶着女儿,准备带孩子下楼透透气。凌耀本着礼貌的态度把黄清江送到门口,却在两人迈出门时听到了走廊上的一片嘈杂声。
“怎么回事?”
黄清江眉眼间多出了几分忧虑。住院部许多都是需要静养的病人,很少出现这样喧闹的场景;如果有,八成就是有人来闹了。
“那边也是肿瘤内科的吧?不过我也是头一次见闹得那么凶的。”
凌耀看着愈发聚集的人群,也蹙起了眉头。肿瘤内科,就是不动手术、靠药物和化疗治疗的癌症患者,大部分都是中晚期,只能吃着药多吊几天性命。别说医生劝患者放弃治疗,就是病人忽然就没了也是常事。病人家属对噩耗接受无能,情绪崩溃,在这里是时常上演的剧情。
不过听着那头传来的一声声“身为医生没有医德”““明明还有救却要逼着我们走”“为了赚钱丧尽天良”“王友波你贪污,还不肯救我爷爷,良心都被狗吃了”“明天我就要登报指控你们这些杀人犯”“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等等又哭又嚎的控诉,凌耀觉得这十有八九,是医闹来了。
凌耀还看到一群白大褂站在病房门口,脸上都是为难和憋屈,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那间是不是住着姐你说的,那个欠债的胃癌晚期患者。”
黄清江一拍脑袋:
“是了,那边站着的是王医生,就是他负责的。看他们带着财务,估计就是来赶人的。那小姑娘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会儿讲话那么难听。自己交不上钱,倒像是我们医院的错了。”
凌耀觉得也是。之前听黄清江描述的,这个女大学生并不是泼辣刺人的性格,反而谦和温顺,才会让医院许多人都对她倍感同情。
虽然说人在面对大事时性格可能会发生变化,但这家人欠债多日,医院也不是没发出过通知,就算她再痛苦,也不至于到接受不了而当众骂街吧?
除非有人拿别的东西刺激了她,让她的情绪从悲恸转变成了愤怒;以及,有人给她撑腰,让她觉得自己不仅占理,而且足以和医院抗争。
凌耀直觉不妙,先让黄清江避避风头,去喊保安过来,而后默默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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