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军师,我知晓了。”张渊看着手里的刀,语气沉沉。
卓元子松了口气,“张将报仇心切,我也明白。但只要主公打下了白鹭二郡,何愁这跛人不死。”
“卓军师,我讲了,我都明白!”张渊沉着脸色,拖着刀,往营地里走去。
卓元子站在湿漉之中,只忽然觉得,身子一下子冻得厉害。
时至黄昏,昏沉的暮色之下,有山风吹拂,嵌在草棚里的火把,不时会跳动摇曳,拖拽出各种光怪陆离的影子。
张渊不敢大意,两万人的凉军,用圆字阵的布列,扎营成堆。三千骑的巡夜士卒,在一个凉州裨将的带领下,沿着扎营的平峰,五里地之外,来回密集的巡逻。
并未睡去,张渊捧着兵书,只翻了几页,又忽而想起了两个胞弟的惨死。
“若有一日,我张渊破了峪关,定要屠杀蜀州十万户,为我两个胞弟复仇!”
在旁的卓元子,捧着茶盏,没有相劝,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如今的光景,蜀人偷营的概率不大。明日一早,将军可布置工事,开始修关筑寨了。只需要筑起三座犄角城寨,便无惧蜀人。再者,此处地势平坦,将军尚有一万凉骑,骑杀之威亦不容小觑。”
“主公那边,也该到了跃马滩,和布衣贼对阵——”
卓元子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
他放下茶盏,急急军帐外走。
“何人奏丧乐!”
“卓军师,蜀人在出丧!”
“出丧?”
“蜀州的那个跛子军师,将张家二位将军的头颅,挑在了竹竿上,出丧而来!”
卓元子脸色震惊。他何尝不知,这是一出阳谋,激怒张渊的阳谋。
“跛子欺我太甚!”张渊抱刀而起,脸色怒吼。
“张将,莫要受激啊!”卓元子苦口婆心,像足了一个循循诱导的老夫子。
张渊咬牙切齿,急步走出军帐。果不其然,待他抬起目光,便看见了一支丧乐队,往前走来。
两粒挑在竹竿上的人头,依稀辨认得出脸庞轮廓。
三千骑的凉军巡卒,亦是收了阵列,紧张地拦在营地之前。
“我家军师有说,请张将军过来领尸。”一道声音,从丧乐队里,高高响了起来。
“小心有诈。”卓元子皱起眉头。
张渊何尝不知,抬头看向竹竿上的头颅,胸膛又是一阵悲恸。
“张将军若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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