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咳了几声,才在旁人的扶持下,慢慢站了起来。
“不、不出廉将军所料,河州大祸!”
“知晓……咳咳。”
廉勇面色苍白至极,眼眶深深凹了下去,连着一双眸子,都已经变得浑浊。他站在风中,已然是将死的模样。
偏偏如此,却还挺了一冬,还没有死。
他杵着刀,颤着身子,像座高山一般巍峨不倒。
早在去年之时,常九郎调过来,一直循着他的策略,过于听命,才让他生出了一丝警觉。再加上小东家的书信,最后,才用了诈死之计。
不曾想,小东家猜对了。
只可惜,他前几日,连着长时间的昏迷。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去,却偏偏,还是挺着残躯,重新站了起来。
山河欲破,将不敢死。
“扶旗……随我以旗令为号,号召大军。”
拒绝了护卫的搀扶,以刀为步,这位替大纪守了半生边疆的老将,每踏一步,都似在燃烧生命。
步子并未迟缓,只等走上山头,沐浴着阳光,老将廉勇的脸上,才缓缓露出了笑容。
“号。”
在旁的护卫,搬来了牛角长号,迎着清晨的沙风,高高吹了起来。
那一杆新制的廉字旗,也在风中“呼呼”飘扬。
呜呜,呜。
荒野之上,收拢的圆字阵,无数的将士,待听到熟悉的号声,一时间,都莫名地心神一荡。
阵眼的位置,几员头发苍苍的老将,回头去看,只隔了几息时间,尽皆落泪不止。
他们隐约看得清,在不远的山头之上,廉字旗下,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将军,杵着刀,弓着腰,却如战神一般不倒。
“是廉将军!”
“廉将军未死!”
“循廉将军的令旗,准备突围!”
“年逾五十的老卒,恭请往前杀敌。若不幸一死,娃娃们还请清明年祭,敬上二碗水酒!”
许多头发稀白的老卒,将一个个年轻的士卒,往后拉去,随即握紧手里的刀,怒吼着前扑。
北狄的骑营,已经呼啸着冲锋,踏碎了一具具的尸体,眨眼之间,官路四周便已经血流成河。
“廉将军的旗令,往西南面突围!”
“老卒营断后!”
白发苍苍的头颅,在弯刀的杀戮下,不断滚到了地上。
守军中,有不少新募的士卒,哭嚎着,吓得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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