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那边,应当还有遗漏的海民渔船,主公还请速速离开啊。”亲卫焦急地劝道。
左师仁身子发抖。
……
“守住!守住姑胥关!”作为大将的康烁,并未有任何请降的意思。先前的李度城的事情,兄长康烛战事的事情,让他对于西蜀,一直有股难消的恨意。
“放箭——”
康烁怒吼,抬起长刀,怒指着姑胥关的下方。只可惜,尚在修葺的姑胥关,加上蜀人蓦然爆发的哀兵之锐,根本抵挡不住。
层层劣势之下,等西蜀的步弓营逼近城墙——
噔。
一支羽箭,将康烁戴着的羽翎盔,射得从头顶打落。
康烁退了几步,还未站稳。
噔噔噔。
又是一支箭矢,从他的头颅穿透而过。康烁杵着刀,咳着血慢慢翻倒在地。
轰,轰轰。
奇袭之下,姑胥关的城门,很快被冲车撞开。数不清的东陵士卒,见着这副模样,不敢再死守,一个两个的,都纷纷转身往后遁逃。
“入城!”一个西蜀裨将,骑在马上抬刀怒吼。
……
“主公?”
孤独地坐在王座上,左师仁挥着手里的剑,示意亲卫统领离开。在他的面前,嫡子和王后爱妾,已经被他刺死,倒在血泊中。
“主公,留得青山在——”
“我还能去哪?”左师仁仰着头,哭了起来,“你便说,我还能去哪?”
亲卫统领颤身跪地,不敢答话。
“这天下,已经是西蜀和北渝来争,轮不到我东陵了。新朝的史书竹册上,只会说,我东陵左王左师仁无德无道,亡于西蜀之手。”
“主公是天下仁君……”
左师仁抬头大笑,笑得声音有了哭腔。通红的眼,不时有泪水从眼角渗出。
那一年,大纪还没有乱。他虽然只是陵州的一个调度官,但已经知道乱世将至。
他帮助山越人,教种稻和织麻。他上奏,帮陵州的百姓降苛赋,甚至不惜顶撞上司。
他永远记得,在聚兵起事的那一日,无数的陵州百姓,数万的山越营,聚在他的面前,声声高呼与喝彩。
在当时,天下三十州,何人不识左君子的名声。
“宏图霸业十二年,吾左师仁……吾左师仁不甘呐。”
左师仁复而仰头,泪眼朦胧。他仿佛又回到了陵州望都的王宫里,文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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