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恍然未觉:“称不上是高抬贵手,但也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杜越笙紧盯着张安平的眼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你这样说,那我让阿奇回你一枪,一笔勾销,可还行?”
“行!”张安平笑了:“杜先生,如果您愿意,完全可以。”
“你是在赌我不敢喽?”
“不。我知道您敢,但您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小子来上海,有两个任务。第一,反共谍。第二,反日谍。”张安平平静的道:“如果您开枪,下一个接替我的人,就得带第三个任务来了。”
杜越笙眼神一凝:“你威胁我?”
“小子不敢。您毕竟兼职JSWYH少将参议之职!小子做事虽然过火,但分寸还是有的。
我想,您应该不至于废了我,换一个不晓分寸的人来吧。”
张安平的话是威胁吗?
是!
他刻意提到杜越笙的虚职,又以分寸之说来“辩解”——他是特务处派来的特别组副组长,身份尽管低微,但终究是特务处的脸面!
你若敢伤,特务处下一次来的人可就没分寸了!
更何况,你一个虚职的少将,有必要得罪一个实权且还是大队长近臣的特务处处长吗?
张安平说话冲吗?
听起来不冲,但内在的意思简直冲上天了!
但他用行动证明自己做事有分寸,这一次虽然伤了你的徒弟,但终究没动你的利益——你若争一口气,那就来,我认!
可下一次,你伤的就是真真切切的利益!
而特务处,是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张安平有值得特务处这么做的理由。
杜越笙笑了起来,换了另一种口吻,赞叹:“春风老弟说他外甥异于常人,我还不信,没想到果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啊!”
“杜先生说笑了。”张安平一改带刺的说话风格,恭恭敬敬的道。
“我和春风是好兄弟,贤侄就不要喊我杜先生了,喊我杜伯伯吧,可还行?”
“杜伯伯,小子冒昧了。”张安平这会儿扮演的是乖乖儿,打蛇上棍的姿势也展露出来。
他刻意表现的吃软不吃硬之姿也让杜越笙暗暗好笑,终究是年轻人啊!
遇硬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但只要软下来,就毕恭毕敬知道尊老爱幼——这小年轻还真有趣。
“听春风兄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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