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对方排兵布阵的虚实。”
冉青墨思索一瞬,忽地问,声音逐渐清冷干脆:
“对于许元他们...不,对于相国府也是一样。”
天衍俯身落在了冉青墨身前,大殿前白玉砖石上浸染的雨水随之瞬间蒸发干燥,群袂拖地。
她抬眸看着比自己高了近一个头的少女,低声道:
“是这样,但在双方都陷入战争迷雾之时,拥有主动进攻权的一方所占据的优势几乎是无与伦比的,而宗盟体制所限,在战争初期是不可能占据主动权。”
冉青墨的声音似是问己,又似问她:
“是...因为我们宗盟的内斗?”
这个问题,天衍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然在冉青墨的心中。
宗盟臃肿而混乱,内部更有各方掣肘,纵使朝廷的刀已然出鞘,但想要让它的机器运转起来依旧需要大量的时间。
南疆的监天阁与温忻韫操纵下的一众江南世家宗门提供的大量钱粮虽加速了这个进程,但这些东西也总是要谈的,然后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他们需要通过谈判来整合各宗的军械生产线。
需要通过利益交换来整合各宗的尖端阵纹科技。
甚至就连发动战争的根基——军阵功法,宗盟一方都需要大量时间来进行整合。
用谁家的功法,
指挥权责怎么划分,
然后再将功法下发至基层,让兵卒改修统一的军阵功法。
这些都需要时间,而朝廷,或者说相府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心绪繁复的思索着这些蝇营狗苟,冉青墨原本复杂的眉间逐渐归于了那胜雪清寒:
“你为什么特意告知我这些?”
“监天阁在未来数十载内需要一个盟友,剑宗合格,但作为未来宗主的你并不合格,所以只能从现在开始改变你。”
“腌臜无耻。”
冉青墨有些厌恶。
天衍却是摇头,直接把温忻韫卖了:
“你也不必如此敌视于我,冉宗主的死是温忻韫一手策划的,监天阁只是代其将他的尸身交还剑宗。
“至于说与她一并逼迫你剑宗成为马前卒抵御相府兵锋,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人总是这样,有一丝希望尚存,便会死攥不放,这便是你剑宗想继续坐稳宗盟旧主之位的代价。”
一边说着,
天衍一边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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