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就该止住哭声,立刻回去收拾行囊,赴阙面圣!”
“难道还有比,辅佐少主,梳理天下大事,拨乱反正,收拾天下人心,更好的报答大行皇帝恩遇的事情吗?”
司马光听着,自然知道,文彦博说得对。
大行皇帝不幸,已奄弃天下。
少主在朝,人言聪俊仁圣,俨然颇有祖宗仪态。
年仅八岁,已可读春秋,已能明礼法,知尊卑之教。
孝顺太母,亲近母后。
孺慕父皇帝,亲笔抄佛经。
登基之时,为群臣拥戴,依然能条理清楚。
汴京人言:官家颇具仁庙遗风!
司马光这些日子在这资圣禅院,不断听到那位少主的种种传说。
他也因为这些消息而不断振奋。
尤其是,当司马光得到了韩忠彦、王存等人的书信通报,确认了种种传言,确凿无疑。
他内心的振奋和喜悦是难以抑制的。
对士大夫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致君尧舜上。
假若有。
那就是在自己的辅佐下,天子为尧舜!
而少主,完美契合了司马光的理想模板。
聪俊仁圣,少年早慧,八岁读春秋,较之汉明帝也没有逊色之处。
虽居深宫,犹明礼法之教,知上下尊卑之别。
更能阐发圣人微言大义,作宽厚仁恕之见。
如此少主,纵观古今,也没几个大臣可以遇到。
而遇到的大臣,都是幸运的。
于是,司马光抹掉眼泪,对文彦博拱手道:“太师之教,吾铭记于心!”
“只是……”司马光望向汴京方向,拱手道:“未得天子诏命,擅自入京,非人臣可以做的事情!”
文彦博摇摇头,道:“不然!”
“去岁,大行皇帝曾有明诏:皇子延安郡王明春出阁,当以司马光、吕公著为师保!”
“此乃托孤也!”
“大行皇帝,明诏天下,托孤于君实,君实身为人臣,又岂能迟疑不前?”
“况且……”
文彦博道:“去岁十月,君实已做满了四任崇福宫使,依制度也当入京待阙!”
大宋制度,一切流官,哪怕只是最低的第七阶选人判司薄尉,每任满一期,都要回京待阙。
等待吏部(过去是审官院和流内铨)或者都堂、天子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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