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喃喃自语:“为了您,老臣什么委屈也能忍!”
这个时候,一直在门外的范祖禹走了进来,到了司马光面前,俯首谢罪:“司马公,都是晚辈连累了您!”
司马光上书中的内容,特别是后半部分,那些让两宫震怒的内容。
拣选老成宫女,撤换福宁殿用物、挑选忠贞内臣随侍天子左右,记录言行。
都是他的建议。
现在,这个责任和代价,却是由他最崇拜,如师如父一样的司马公来承担。
“请公上书言明,那些内容皆晚辈之意……与公无关!”
司马光笑了:“纯甫啊……”
“没有人会信的,只会被人嘲笑!笑我司马君实毫无担当,竟将罪责推给小辈!”
“再者!”司马光动容的扶起范祖禹:“吾老朽矣!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清楚的。
司马光知道,他现在已经无限接近油尽灯枯的时候。
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只是因为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尽罢王安石邪法!
现在,又多一个理由——辅佐少主,治平天下!
但他半截黄土,都已经埋到了脖子上。
恐怕,也就一两年时间了。
只有范祖禹,也唯有范祖禹,才能带着他未尽的事业和抱负,替他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
“所以啊,纯甫……”
“老夫生平的志向和抱负,都要靠纯甫了!”
司马光现在终于能够理解,当年庞庄敏公为何要为他担下那一切罪责。
老人终会死。
只有下一代的年轻人,接过衣钵,才能生生不息。
范祖禹眼含热泪,感激涕零:“司马公……”
……
宣平坊中,松柏林立。
在松柏之间,一栋栋官廨,整齐的排列开来。
即使是盛夏时节,此地也依然是凉爽。
柏树的树梢上,有着许多的鸦巢。
穿着獬豸服的御史们,在这些官廨之中穿梭着。
乌鸦嘈杂的叫声,在这些御史耳中,非但不难听,反而很悦耳!
安惇此刻,就在侧耳倾听着,那嘈杂的鸦鸣。
他手中拿着的毛笔,沾着墨水。
灵感在颅内爆发。
一个个文字,在他笔下开始跳跃。
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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