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后,咱以前怎么过、往后还怎么过,顶多也就是家里边,会时不时的给您递些案子过来,办案您远比卑职高明,无须卑职多嘴。”
杨戈捋着额角:“就这?”
这是当官还是躺平啊?
方恪笑道:“老话说‘千里做官只为财’,咱绣衣卫是咋一回事儿,不肖卑职多嘴您心头也有数儿,千户……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只是胃口更大、手儿更黑!”
“当然,您若是想做沈大人那种等有所作为的千户,那又另当别论!”
这的确是关起门来才能唠的嗑儿。
杨戈仿佛咀嚼着他的言语,问道:“怎么说?”
方恪这回沉思了许久,才答道:“卑职也说不好,沈大人……胸有山河,他做事从不需上官支使,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他老人家心头是有一本账的!”
“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卑职跟着沈大人东奔西走两年有余,却好似从未看明白过沈大人行事的章法。”
“就他老人家办过的那些案子,在卑职眼里,大多都是吃力不讨好的脏活累活儿。”
“办好了无人会为他表功、办砸了有的是人落井下石。”
“旁人都是躲起来只很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他老人家却是回回都梗着脖子往上凑!”
“有好几回,我们都险些没回得去……”
“可他老人家却还甘之如饴,遇到事还往要上凑!”
“讲句掏心窝子的话,旁人升官儿,底下的弟兄们没有不眼红的!”
“但沈大人升官儿,底下的弟兄们是真心服口服!”
“您也一样!”
“其他弟兄不清楚您都干了怎样的大事,卑职清楚!”
“就您干的那些大事,换了卑职上,卑职就是长了十颗脑袋一起押上,也整不死那些披着人皮却没长人心的腌臜玩意儿!”
“卑职有时候就琢磨着,这或许就是您与沈大人能成为朋友的缘故吧!”
这些马屁,徘徊在他心头也有些日子了。
他是真觉得这哥俩真的很像。
只不过……
一个行事温和而决绝。
一个行事激进而仁慈。
‘朋友吗?’
杨戈心头思索着这两个字,许久之后才轻轻的笑了笑。
不往细处想,他只当沈伐是对头,见着就没好事儿的那种对头。
但下细一想,他与沈伐或许还真算得上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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