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觉得,这些人要说真一点都不知道底下人搞出了人命,那肯定不现实。
他们只是不在乎、不关心,习以为常、漫不经心……
同样是人,同样的娘生爹养的血肉之躯……
他们却好似与那些穷苦百姓,完全不是同一个物种。
明明,他们之中,有的人也是苦过来的……
杨戈理解不了,他只感到愤怒,就像是心头有一团火在烧,压不住、浇不灭……
连带着那一份份被眼泪糊花了卷面,言辞恳切、其鸣也哀的陈情书送到他手上,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束之高阁。
正午时分,菜市口法场之下早已是人山人海。
时辰一到,身披四爪朱红蟒袍、腰悬尚方宝剑、面带恶鬼半脸面具的杨戈,便在一大票绣衣力士的簇拥下登上了法场。
“带上来!”
杨戈的屁股一落座,就大喝了一声。
当即就有两名膀大腰圆的绣衣力士拖着一名身穿囚衣、嘴里塞着破布,仍兀自剧烈挣扎的犯官,大步走上法场。
“犯官杨玉廷带到!”
两名绣衣力士高呼着,将这名犯官拖到行刑台前,一人撩起他凌乱的长发,高呼道:“验明正身!”
“真是杨大人……”
只一眼,法场下拥挤的扬州百姓们就炸开了锅!
别人他们不认得,杨玉廷他们能不认得吗?
这厮在扬州为官十数年,从七品县令一路做到知府,他们怎么可能不认得!
一上来就这么劲爆吗?
“肃静!”
组成人墙在台下挡着人潮的数十名绣衣力士起身高呼道。
沸腾的人潮迅速安静。
杨戈一挥手,一名心宽体胖的绣衣力士拿着杨玉廷的案牍上前,扯着嗓子大声宣读:“犯官杨玉廷,原扬州知府,自去岁九月始,勾结永泰粮号、长风帮把持粮道、哄抬粮价,从中谋取暴利、祸害千里,今岁六月,犯官指使管家杨旺财,强抢梧桐里妇女张柳氏、暗害张氏一家九口,今岁七月,犯官为谋夺有余酒庄秘方,授意府衙捕头刘茂栽赃有余家酒庄钱家,屈打成招入冤狱病死……”
短短五六百字的案牍,却凝结了四十五血淋淋的人命,张口杀人满门、闭口打入死牢。
高台下的百姓们越听越安静,越听目光越闪烁。
别处的事,他们不知道。
可这案牍上的事,他们或多或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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