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子的辩白,赵然没有回应,只是注目于丹陛上的龙椅,问:“齐王怎么了?”
天子忽然咯咯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朕的这个王兄脑子糊涂了,居然在禅位诏书上冒了你的名讳,哈哈,他以为随便签字就可以的吗?如今他的名讳上了龙匾,但上的却不是天子之列,而是逆贼之列,为大明第二逆贼,你看他名讳之前是谁?是燕王啊,哈哈......”
赵然凝目看去,还果真如此,但龙匾上的排序十分紧凑、字迹也非常细小,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天子继续大笑:“他是真的糊涂了,也不好好看看,就匆忙坐了上去,这龙椅是那么好做的吗?没有走完手续你也敢上,上去了就下不来,帝王气运加诸于身,不是一般人可以受纳的,没有这份运道,就得拿寿元来折换!”
笑了片刻,天子忽然很想看看朱先见的表情,爬了两步上去,盯着他正在继续苍老的面容,再次忍不住捧腹:“王兄,你以前不这样啊,我以为这些东西你早该知道的,看了你伪造的诏书,我就知道了,原来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大天师没教过你么?陈天师没跟你说过么?民间是怎么说的?你就是个棒槌,啊哈哈哈哈!”
在天子的大笑声中,朱先见的寿元终于走到了尽头,赵然以天眼观之,从这龙椅上,似乎正在有一股淡淡的赤红之气,从朱先见的体内被抽出来,正在向着殿顶发散。
朱先见忽然微微抬了抬手腕,手指头指向赵然,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的声音,似乎是说要“起”身,又似乎在念数“七”,然后头一歪,鼻孔中发出“嘶......嘶......嘶嘶......嘶嘶嘶嘶......”的出气声,就此一动不动。
天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探了探朱先见的鼻息,然后拍了拍朱先见的脸,然后猛然欢呼:“自今日始,朕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陈洪!陈洪!吩咐下去,朕要沐浴......陈洪!”
陈洪藏在张略身后,探了个头出来,又缩了回去,毫不应答。
天子又望向赵然:“赵致然,终于见到你了,以前一直看你的画像,总觉得你比画像英武许多。”
见赵然皱眉不语,他忽然失魂落魄的喃喃道:“其实今天看到你,我就知道我不行了。可是朕不想死啊,朕还想活下去……”
赵然走上丹陛,蹲在天子身边,伸手缓缓触碰了上去,指尖顿时一阵颤动。
天子忽然尖叫,挣扎着扑上来想要撕咬赵然,赵然法力一吐,将他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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