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明澈纯净,好像没有什么烦恼值得萦绕心头,也没有什么心思需要犹豫隐藏。
只是看着这样的眼睛,方云汉已经体会到对方心中除了那一份早已有之的期待之外,更有一份强烈的不甘。
这份不甘,也许起于当日在玄武天道总部的山脚下,轻易败给方云汉的一战,而等到与风吹休一战过后,不甘心的情绪更是到了不可自抑的程度。
“你在猜我的心思吗?”
公孙仪人的一句话打断了方云汉的遐思。
她耳畔乌发柔柔垂落,衬的面上莹白,面色虚弱却笑意坦然。
方云汉看着这样的她,也没有什么掩饰、尴尬的心思,平静道:“冒昧了。”
“朋友之间哪需要这么客气。”
公孙仪人站起身来,“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她一边说着,右手在腰侧一压,一把刀鞘的前端压在了桌面上。
刀鞘倾斜,细微的摩擦声里,一截断裂的刀尖,从刀鞘之中滑到了桌面上。
这把刀连接着刀柄的那一段,已经彻底化为铁屑,而尖端的这一段被公孙仪人寻回。
她用三根手指拈起了这截断刀,雪亮的刀身映照出秀丽面庞的一角,道:“还记得当初在本愿寺中喝酒的时候,我们说,这个时代也许会变得越来越危险,却也会越来越精彩。”
方云汉道:“记忆犹新。”
“就是因为记得太清楚了呀。”
公孙仪人一手拈刀,另一只手有些苦恼的抬起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当初说了那样的大话,真正动起手来,却连着两次得到了失败的结果,如果再不刻苦起来,等以后真正被这个时代甩得远远的,回忆过往时,岂不是要羞死人了?”
方云汉无奈笑道:“怎么叫连着两次失败,被你砍死的那几个太保,是不算数了吗?”
“啧,你非要在这个地方挑刺吗?”公孙仪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总之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要更加努力,至少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断刀投回鞘中,刀尖触及刀鞘的底部,发出一声脆响。
“我要砍断那个七杀教主几根骨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侧首仰望北方昏昏天际。
像是要让北方的山和水,天和沙,一同见证这不曾立誓的誓言。
方云汉幽幽抚掌,喟然笑道:“说的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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