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声若洪潮,卷荡莽原天地。
“既如此,行刑吧!”
景皇颔首,手臂一挥,孤峰中部的一座平台上,忽然涌现出百余名铠甲森严的校尉武官。
他们分列两旁,持戟守卫,震慑四方,更有数十名军士抬着一座重逾数万斤的精铁刑台,置于平台正中。
姜玄洛手筋脚筋都被挑断,被四名军士拖上刑台,以百炼精钢的铁链紧紧捆绑在铁架之上。
有尚宝太监站出,诵读御旨:“云麾将军姜玄洛受命统领凉州总营翼军五万……玩忽职守、意气用事,致使凉州总营受袭,三十余万将士惨死,祸危社稷,坏毁宗庙,按大周律令,当处以凌迟之刑。
“行刑!”
尚宝太监话音一落,一名身材消瘦、上身赤膊的刽子手就缓缓的走了上来,他自一旁的铁桌上取出几枚铁核桃,捏开姜玄洛的嘴,就将几枚铁核桃塞入后者口中。
“姜离!”
姜玄洛眸光怨毒,向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镇军候旗下的白衣少年。
少年此时也正抬着头,目光平静的望向他。
四目相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绪碰撞。
“等着吧,当我归来之时,一切都将彻底改变!”
姜玄洛嘴角噙着冷酷而狰狞的笑意,在刽子手捏开他嘴巴的瞬间,直接将一直压在舌头下的丹药安息散一口吞下。
凌迟酷刑,要施三天三夜,吞服的时机必须恰到好处。
温热而坚硬的丹药滑落腹中,意想中的药力挥发流转却并未出现。
小小的丹药入腹,似乎重量不小,却如同硬石铁珠一样,任由他如何催动,也没有一点反应。
“嗯?”
姜玄洛的心不由得一沉。
他目光转移望向另一个方向,他的父亲,镇武侯姜时戎手持独孤悬圣的头颅,也在以同样平静的眸光望向他。
看到父亲眼中的平静与淡定,看到几近覆灭的虎卫,姜玄洛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立时放松了下来。
父亲绝不会有错!
这天底下,谁都可能犯错,但镇武侯却绝对不会。
这并非是姜玄洛的盲目自信,而是九州天下的共识。
是了,如果父亲给予的安息散,真如寻常丹药那般,岂不是会被行刑的刽子手和周围负责监视的校尉武官们察觉?
姜玄洛的嘴都被铁核桃塞满,他缓缓闭上双目等待行刑那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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