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将军提告之恩,勋铭记于心。”邵勋行礼道。
“走了。”何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邵勋静静看着何伦的背影。
司空欲组建三千王国军,按制是上军两千人、下军千人。
有擒捉司马乂之功,走个流程,让糜晃当上中尉问题不大。
那么问题来了,上军将军仍然是何伦?这是眼瞧糜晃入局,干脆放弃争夺中尉了?
王秉是下军将军?自己这一幢并入下军?
从人数上来说,他手头实际掌握的部队可以编为两个不满编的幢,王秉会不会给自己搞事?
如果他真这么脑残……
邵勋的手下意识握紧刀柄。
旋即又松开了,他深吸一口气,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杀心确实越来越重了。
杀王秉解决不了问题。
没了他,还会有张秉、李秉。
最好的办法,还是在糜晃的帮助下,与王秉好好谈一谈。
我带你飞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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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颁布的诏书很快传遍全城,并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有人痛哭流涕,呜呼哀哉,想要救出司马乂,但被左右劝阻了。
有人长吁短叹,神色怔忡,有心做点什么,理智又告诉他,都快要断粮了,还能怎么办?
还有人提前活动了起来,拜访东海王司马越,以及传闻与成都王关系较好的名士王衍,试图在接下来的政治洗牌中占得先机——司马家子孙们的内战罢了,何必那么死心眼呢?
至于更多的普通百姓或下级官僚,则巴望着赶紧结束战争,先把洛阳供水恢复了再说。
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把被征走的父亲、丈夫、儿子、兄弟们放回家?
对了,赶紧让外界输送粮食进京吧,人饿得直打晃,撑不住啊。
基本可以说,从上到下士气涣散,投降在即了!
当邵勋带着手下出宫门,就敏锐地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守卫端门的禁军士卒交头接耳,喧哗不已,军官不能制。
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
邵勋等人一齐望去,却见一士人下了车,朝这边行来。
“前方可是军校邵勋?”来人远远问道。
“正是。”邵勋行了一礼,回道。
来人并不回礼,只简略介绍了下自己:“幕府军咨祭酒、广陵戴渊,奉司空之命,接引邵军校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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