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还得捏着鼻子给你补一道手续,送旌节、地图、印信,将你的留后变成正牌节度使?
但现在不行啊。
天子的信任,只能辜负了,除非司空同意。
“既不要将军名号,又不能外放任职,小郎君被夹在中间了啊。”潘滔看着邵勋的眼睛,似乎想捕捉些什么。
“别那么看我。”邵勋笑了笑,道:“禁军重建还没有眉目,材官将军是真没什么用,难不成让我征发夫子去修路?处虚名而招实祸,智者所不为。”
他现在如果去了军职,外放担任政务官,那就只能当个县令。
别以为这很小。
丹阳甘卓,曾经婉拒过司空招揽,去年再三延请,终于担任幕府参军,但很快又离府了,出补离狐县令。
人家什么家世,又如何得司空欣赏,但转任地方官的时候也就当个县令罢了。
中尉司马去当县令,完全称得上“擢”,那是升官好么?
但邵勋傻了才放弃军职从政,那是找死。
听到邵勋这么干脆的回答,潘滔笑了。
死死握着军权,不见兔子不撒鹰,这般清醒理智之人,是真的难得啊。
他愈发欣赏了。
“其实,将军完全不必烦恼。”潘滔突然说道。
“哦?潘侍郎何意?”
“敢问将军,县令、郡守乃至刺史,因何而为人所重?”
“人、地、财?”
“不错。”潘滔也没想到邵勋的思维如此直击本质,高兴地说道:“便是小小一个县令,亦可调用夫子、征发兵士、筹集钱粮,这是很多朝官都难以做到的。”
邵勋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将军既知关窍,何不变通一下?”潘滔笑问道。
“你是说……”邵勋若有所悟。
“然也!”潘滔抚掌大笑,道:“河南郡十余县,连年战争,撂荒而逃者不计其数。以至空守膏腴沃壤,却需从外州输运粮食进京。将军何不将其用起来?”
邵勋想了一会,摇头道:“不可,朝廷不会允许洛阳附近出现大的坞堡、庄园。”
“那就走远一点。”潘滔毫不犹豫地说道:“君可知关中齐万年之乱时,西州流民大举外迁,一入蜀地,二入河南,自种自收,聚居成坞?再者,将军恐怕亦有所耳闻,并州刘渊起兵,败东赢公腾,连取数城,寇太原,并州百姓大量南下,途经河内后,直趋洛阳。这些人,将来也会如同西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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