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方才提及王延。”羊曼下意识看了看左右,又低声道:“此人固贪财矣,亦颇受今上信任,但今上乃太傅所扶,他真敢忤逆东海?”
“羊公,今上是君,太傅是臣,谈不上什么‘忤逆’。”邵勋说道。
羊曼瞪了他一眼,道:“好好说话。”
“羊公若不信,可慢慢观察。”邵勋说道:“看看新君是怎么做的。另者,方才陈将军私下里对我说,他离京之时,有旧部出城送行,其中有人提及太傅‘弑君’。即便捕风捉影,太傅的威望已然受损。”
这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司马越在洛阳权倾朝野,皇帝突然死了,总会有人“阴谋论”的。
事实上邵勋也不知道司马越有没有弑君,但这口锅司马越不可能完全甩掉,威望大损已是必然。
另外,如果新君是皇太弟司马炽找人杀的,那就更有意思了。
邵勋有上帝视角,知道司马炽不是省油的灯,事实上他甫一登上皇位,就开始“留心庶事”,亲政的意图已经丝毫不加掩饰。
偏偏司马越还没好办法。
刚死了一个皇帝,再死一个是吧?你担得起吗?届时不但群臣反对你,禁军也会反对你。
司马炽的水平其实算不得多高。
他太急,太冒险,太冲动。正常来说,刚刚登基,怎么也得虚与委蛇一番,等个一两年,待自己皇位稳固之后,再与司马越翻脸。
但他偏不,十分“勇猛精进”,从第一天开始就搞小动作,想方设法收权。
在这桩荒唐大戏中,司马越的水平同样低劣无比。
他最大的失误就是选了豫章王司马炽为皇太弟,给自己埋下了大雷。
“邵君之意,太傅会慢慢掌控不住局面了?”羊曼轻声问道。
“此为必然。”邵勋说道:“太多人怀疑太傅弑君了,即便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有自己的看法,慢慢就会显现出威力了。”
老实说,邵勋现在真怀疑天子是不是皇太弟司马炽杀的了,因为他得到的好处最多。
随着天子遇弑之事慢慢发酵,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抛弃司马越,投靠新君。
他简直赢麻了。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可能。
司马炽的底子太薄,能量不够,做不了这种事。
不管怎样,这次司马越算是栽了个大跟头,他这个势力也要慢慢走向土崩瓦解了。
邵勋只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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