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不挤了,不推搡了,也不叫骂了。
前面的人定定地看着。
后面的人交头接耳,互相询问,然后再扭头看看那面“邵”字大旗。
旗帜仿佛有魔力般,一下子镇定了人心。
“不逃了!”有勇少年挣脱了母亲的手,在父亲气急败坏的目光中,飞快地抢过一匹马,翻身而上,疾驰而出,声音远远传来:“我随鲁阳侯击贼,爷娘勿忧,去去便回。”
他的举动鼓舞了不少人,又有十余壮士奔出。
有人一边走,一边破口大骂:“一帮贼子,当我襄城无人耶?”
还有人回头看了一眼,道:“逃又能逃到哪去?若贼渡河追来,还是一个死,不如拼了。”
众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
有人勇敢,有人怯懦,本就很正常。
王弥大军杀来,众皆逃亡,有些人被裹挟其中,本就不情不愿。如今鲁阳侯渡河击贼,看到主心骨了,勇猛之士自然愿意追随旗下,保卫桑梓。
河西岸的军士已经停了下来,在河岸草地上列阵。
王阐、郝昌等河北将领指挥着本部三千三百余人,在工匠的带领下伐木,制作简易浮桥。
石桥、永兴、南山以及刚刚组建完毕的李家防,各抽调两百府兵,计八百人,携带马匹、部曲、器械,先期渡河。
所有船工都来到了河西岸,将一名名士兵、一匹匹马渡过去。
过河的府兵稍事休息后,便按队为单位,分散开来,查探消息。
傍晚时分,陈有根亲自带着两百人冲进了城门大开的襄城县。
他没有丝毫犹豫,第一件事就是封存府库,然后将县衙、州府内残存的吏员都召集起来,令其发动城中百姓,抽调丁壮,发给器械,上城头巡视。
与此同时,派出信使前往诸县,以南路都督鲁阳侯的名义传讯,诸令长再有弃城而逃者,斩无赦。
这道命令可以说非常严厉了,不是免官这种温柔的惩罚,而是杀!
当天后半夜,邵勋带着亲兵渡过了河。
这一次,他带来了银枪军一到五幢三千战兵、长剑军八百,外加河北降军三千三百人及两百多工匠——他们充当辅兵。
银枪军第六幢屯驻绿柳园附近,并府兵四百、牙门军两千人,充作总预备队。
银枪军第八幢因为全是新兵,被分到了宜阳三坞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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