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一边暗暗心惊。
真是不下来走走不知道。
两三年前的陈留,可不是这样子的啊——其子王玄曾在陈留郡中为官。
整个豫、兖的改变,应该可以追溯到三年前司马越第一次出镇许昌,随后跑到了兖州。
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他在地方上安插了不少人,王讃差不多就是那以后上任的。
经过三年时间的发酵,豫州还没什么,兖州已经有了深刻的东海王烙印。
以陈留为例,从地方官员到军队,全是司马越的人,其中不少来自青徐二州。
这些人,现在都跟邵勋了吧?
王衍想起了前越府同僚信中所说之事:幕府议事,太妃裴氏下首第一个位置就坐着军司邵勋。
恰好此时众人聊到了邵勋,王衍遂道:“陈公破苟晞,真乃当世韩白。”
陈午一听,连声赞叹:“我部有随陈公出征之人,回来后对陈公赞不绝口,还说我不会打仗,哈哈。”
众人纷纷大笑。
太守王讃亦道:“匈奴若南下,濮阳、陈留、荥阳挨在一块,还得陈公来统筹指挥。我等厮杀汉,听令行事就行了。”
“去年新郑之战,俘王桑,打得真是漂亮。”
“王桑已在京中受刑了吧?”
王衍笑着点头。
王桑、侯脱、庞实等人槛送洛阳后,简单审讯了一番,便交由洛阳县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这三人的处刑,其实挽回了一点朝廷的威望——也就一点而已。
潘滔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陈公出任军司这件事,不是没有瑕疵的,他有太多不足了。但是,他能打,能保住大家的富贵,这一点就足够了。
即便是再不满他的人,在这件事上也是默认甚至是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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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之中,其他都是虚的。战场打不赢,说什么都不好使。
王衍也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现在,他对站在邵勋这边再无任何疑虑。天子不晓事,只会把局面弄坏,这已经是朝中重臣的共识。
离了洛阳,外面到底是個什么情况,真该让天子来看看,省得他真以为自己还是天下共主呢。
几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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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八日,王衍抵达了考城,然后换乘马车,于第二天抵达了镇军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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