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去了。就只审到这么多。”
邵勋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弟弟,笑道:“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感觉如何?”
邵璠面现赧然,低下了头去。
昨天陈有根向邵勋抱怨,说邵璠总喜欢坐在角落里,也不说话。傍晚金乌西垂之时,他就像躲在阴影中一样,偏偏还时不时偷看他们,让人毛骨悚然。
邵勋听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这个弟弟,宁可在马厩里和动物说话,也很少和外人聊天。
结婚后好了一点,但也仅限于比较熟的人,关系一般的人他是不怎么搭理的——弟妇曹氏,还是曹馥介绍的,算是他的从曾孙女,来自洛阳。
“现在黄河水势漫涨,荥阳、濮阳段几个方便渡河的渡口都被占住了,石勒想过河,要么换地方,自高平、济北过河,或者干脆去河南,不然就慢慢等吧。”邵勋说道。
“李参军把能带走的马都带过去了。”邵璠又提醒道。
“此事我知。”邵勋摆了摆手,道:“其实也没多少马了,唉。”
千里奔袭爽是爽,损耗也不小。
半路上的时候,邵勋曾看到失蹄的老马躺在地上,目露泪珠。
征来的马驴骡已经还回去了,目前他手头总共只有六千多匹马,其中真正“年轻”的不过两千余匹罢了。
李重被邵勋委任方面重任,总督濮阳段河防。
他没有要求别的,只求把义从军步骑四千余人交给他,另把寄养在荥阳、陈留的广成泽老马悉数调拨过去。
邵勋同意了,给了他两千余匹老马,供义从军步卒骑乘,增强机动性。
有两万蹲坑部队分驻四大渡口,李重再带着四千多高机动性的部队四处增援,搞得石勒也很崩溃。
派小股人马渡河吧,攻不破霸占着渡口的营垒。
发狠心,多搜罗一批渡船,多渡一些过河,结果又被渡口守军和增援部队里应外合。
直接从北岸造浮桥的话,又很容易被破坏。
在渡口争夺的时候,你还没法投入太多兵力,展不开。
搞到现在,大胡是没法自文石津、白马津、濮阳津、灵津四地直接渡河了,必须绕路上游或下游。
当然,四大渡口也是有一些小渡口的,如果掉以轻心,很可能被人偷偷造好浮桥。
这个就只能让各县派人沿河巡视了,一有发现,立刻报来,李重立刻率义从军过去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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