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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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枋头一带的大军陆续撤离,第一批回到南岸的是许昌世兵。
出征时五千,回来时差不多三千。经历了血战洗礼的他们,从内到外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看着外表没什么两样,但气质就是不同了。
其实这也正常。
残酷的战场上,他们直面敌人锋刃,被击溃过,被追杀过,收容起来之后,又被逼着上前守御,然后再打,再死人,再溃,再被收容……
说什么古代战争伤亡率不能超过5%、10%什么,那并不准确。
在攻城战与守城战中,伤亡远远超过这个数据,战死一半人以后还在打的比比皆是。
就连野战,也不是战死十分之一的人就崩溃,那也要看人,看当时的情形。
溃散的军阵撤到后方后,被收容起来,整顿一番后,再度派上一线结阵非常常见。
在这个过程中,士兵们的心理状态外人难以细究。
大抵是从恐惧、绝望,慢慢过渡到麻木不仁、死了拉倒。
战争结束后,这些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士兵,在沉淀一段时间后,心理素质都会有一个蜕变。
从枋头撤下来的三千许昌世兵就是了。
六十多个日日夜夜的煎熬,让他们对死亡的承受能力大增,相对应的,战斗力也大大提升了。
这样的部队,值得优待。
十一月十三日,当他们行到东燕县的时候,接到命令,就地停驻,集体转为府兵。
为了落实这件事情,帐下督刘善之子刘宾亲自赶来,负责府兵的安置工作,完成之后,就地出任胙亭部曲督。
十四日,风雪稍稍有些大,但濮阳国、东燕县、白马县都派出了官吏,清理丈量土地。
士兵们在旁边看着,神色间有些振奋。
严格来说,府兵仍然是世兵,但世兵与世兵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府兵可以与民户结亲,世兵不行。
府兵无需服徭役,税负也轻,世兵则需要把大部分收入贡献出来,形同奴隶。
府兵可以被选举当官,世兵不行。
府兵田地私有,世兵不是。
府兵田地多,有部曲,世兵田地少,无部曲。
总之,除了世代当兵这一点不变外,其他方面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士气大振是必然的。
刘宾默默看着这些人,心中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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