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仿佛要爆炸了一般。
手脚酸软无力,且不住颤抖。
浑身上下,就剩嘴还硬着了。
梁芬无言以对。
天子怎么说他、骂他,他都沉默不语,因为他确实辜负了圣意,这点没得辩解。
今日天子召几位重臣问对,准备宣布他的雄心壮志,不知道为什么,也把他喊来了。
梁芬无所谓,上朝下朝,当个木头人罢了。
你要骂就骂,不伤我分毫。
如果挨点骂就能让天子消气的话,他一点都不介意。
天子见到梁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顿时有些生气。
被宫人搀扶到坐榻上之后,嘴里犹自说个不停:“枉朕信你忠贞,结果乱臣贼子率军一至,你一矢不发,直接就降了。你说说,你对得起朕的信任吗?”
梁芬叹了口气。
天子见了,更加生气,正待继续说些什么,却感到腹中饥饿。
原来,这两日他吃得不多,方才又干了不少体力活,一下子就顶不住了,饿得有些发慌。
至于为何吃得不多,呃,他亲自下诏的,“减膳一餐”,以为表率,以减少百官、军士的粮米发放,“共度时艰”。
说白了,他不想被邵勋敲诈,正在和他置气呢。
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天子从小锦衣玉食,未经世事,没怎么吃过颠沛流离的苦,没怎么遭过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难,有些事情想当然,今日便吃到教训了。
这会饿得肚子咕咕叫,眼见着天还未过午,按照他定下的规矩,得等到日落时分才能吃第二顿饭,这可咋整?
他越想越心慌,越心慌越饿,越饿越头晕,到最后只能干咽口水,勉强压住腹中的饥火。
宫人们已经接上了他的工作,继续翻天犁地。
旁边一块已经整饬出来的花圃中,则有人开始移栽菜苗了。
天子盯着那些绿绿的嫩芽,神思有些恍惚起来。
“陛下。”王衍走了过来,轻声说道:“臣闻王者爱人,恤其饥寒之苦。今河南诸县,道馑相望;洛京内外,黎人艰食;公卿百官,虑乏粮禄;中军将士,困于饥疫。”
说到这里,王衍脸上浮现出悲天悯人的神色。
天子司马炽听得烦忧,肚子又咕咕叫了一声。
王衍似未所觉,继续说道:“王者之御天下也,当不吝爵禄,无疑臣下,如此则家邦用宁,上下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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