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今年本来就困难,你还集结这么多人马与匈奴干,死的人算谁的?消耗的钱粮算谁的?
当这种人丁、钱粮的消耗,超过他们对邵勋的恐惧时,事情就会起变化。
人都是有极限的,你不能无休止要求人家做这做那,毕竟匈奴人都没这么过分。
若压榨比匈奴还狠,我们为什么投你?转投匈奴不行吗?
以上是大略上的,具体到某個人时,情况又有不同。
有的人家底厚,忍受的阈值高,有的人家底薄,阈值低。
有的人性格胆小怕事,忍不住了也会再忍一会,有的人性子暴烈,快忍不住了。
有的人家国情怀、华夷之辩多一些,更能忍一些,有的人则无所谓,就不太能忍了。
如此不一而足,千人千面,属实正常。
庾琛很快就把这些讲了一遍,且对应到了每个人。
邵勋听完,赞许道:“庾校尉有心了,帮了我大忙。”
“分内之事罢了。”庾琛谦虚道。
为了女婿的大业,焉能不尽心尽力?
庾家在河南的地位本来就那样,但现在已经凌驾于老牌家族荀氏之上了,家势蒸蒸日上,有点朝河南第一家族发展的趋势了。
他来到河北后,手里也攒了一大把人情,收了一大堆好处,对许多人有提拔、知遇之恩。这些都是家族的根基,将来能发挥大作用的。
他不仅仅是在帮陈公,也是在为庾家忙活。
庾、邵两家,本就利益一致,何分彼此呢?
“孟孙……”邵勋又看向张宾,有些不高兴。
这人怎么是算盘珠子,一拨一动,不拨不动呢?
“明公不要嫌麻烦。”张宾拱了拱手,道:“一一召见,对症下药。”
“此为持重之见。”邵勋缓缓颔首,然后说道:“那就挨个召见。”
说完,看向王衍,说道:“还请太尉一同帮忙。”
王衍沉吟了会,展颜笑道:“好。”
庾琛只看着茶碗,没说什么。
陈公也是借重王衍的声望,来说服河北士人,让他们多忍一忍罢了。
说穿了,还是实力不足以吞并整个河北。
带过来的六七万大军,分兵把守四处之后,带至邺城与石勒大战的不过四万余。
打完仗后,调整布防,现在屯于邺城的只有两万人。
凭这点兵,肯定是吞不下河北的,连攻破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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