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道消,失鹿难追”八个字映入眼帘。
“呵……呵呵……”司马炽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阎鼎只觉心中一股恶寒,天子不会疯了吧?
突然间有些后悔。我只不过想从天子这里弄个进身之阶罢了,可别官位没到手,天子先做出什么失措之举,届时他没事,自己可保不齐要被清算啊。
“阎卿,你也觉得大晋要完了吗?”司马炽红着眼睛看向他,问道。
“陛下何出此言?”阎鼎摇了摇头,道:“西州尚有忠贞朝廷之士为陛下死战。荆州亦有心念皇恩之辈为陛下平乱。就连晋阳、徐州,还有闻鸡起舞之人向着大晋啊。”
司马炽脸色稍缓,终于没之前那般吓人了。
他听得出好歹。
阎鼎的话有些夸张,但也不是完全胡说。
至少,长安以西确实还有许多忠于朝廷的猛士,不肯屈服匈奴,对朝廷恭敬无比。
祖逖、刘琨二人,看样子也是纯臣。
甚至就连辽东的慕容鲜卑,都对他顺服有加,心里念着大晋的威名。
至于荆州嘛——
“王敦真的与王衍不是一路人?”他问道。
“绝对不是。”阎鼎肯定地说道:“别说王敦了,王导也与王衍有些嫌隙。”
“为何这么说?”司马炽追问道。
阎鼎犹豫了一下,道:“有个捕风捉影的传闻。”
“哦?”司马炽有了点兴趣,道:“说来听听。”
“襄城公主有個女儿……”阎鼎吞吞吐吐道。
“什么?”司马炽有些震惊。
皇姐乃王敦之妻,他们不是一直没有子女么?怎么突然冒出个女儿?
想到这里,司马炽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他冷笑一声,看着阎鼎,道:“阎卿,你是说朕的姐姐偷人?”
皇姐有时候住广成泽,有时候住洛阳,经常入宫看望他,宽慰他,给了他家人的亲情,让他十分感动。
就在前阵子,他刚刚下旨,把广成泽的宿羽宫赐给了皇姐,供皇姐居住。
阎鼎这厮,居然编排起姐姐了!
“陛下……”阎鼎有些后悔,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臣只是一个偶然之机,得知襄城公主有个女儿,生父是邵勋。公主把这个女儿藏得很严实,王夷甫都未必知道。”
见到司马炽的脸色愈发难看时,阎鼎明智地闭嘴了,道:“只是捕风捉影,当不得真,臣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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