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明,最近各郡胡汉兵马大集,弄得乌烟瘴气,能不能管束一下?”
游统沉吟片刻,道:“难。”
“为何?”
“王幽州善财难舍,如之奈何。”游统叹道:“府库中的资财全部赏下去,勉强足用,但王督扣了大半下来,还斥责我等不会过日子,一下子把钱花光了。”
说到这里,他都有点气笑了:“昨日自北平回返,途遇一支匈奴(幽州匈奴),车上全是财货女子,马鞍下挂着血淋淋的人头。我遣人诘问,人言王督将其召来,耽误生计,却又不给钱,只能自取了。回蓟城之后,面见王督,具陈此事。王督默然,只言稍稍忍耐一番,下個月便南下冀州,届时召来的胡汉兵马自可在冀州奸淫掳掠,不会祸害幽州了。”
说完,他想了想,又道:“北平、燕国父老非常愤怒,对王督愈发失望,却不知范阳那边如何了。”
枣嵩看向卢诜、许式二人。
卢诜拱了拱手,道:“范阳士民皆怨,言王彭祖可杀者不知凡几。”
枣嵩听了暗暗叹息。
妇翁真是把最后一点威望也作干净了,没救了。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积极自救,寄希望通过改换门庭而获得保全——朱硕收了礼,一贯贪财的枣嵩这次难得地没有收礼,却尽心办事,他怕了。
“广明,你是司马,能不能把孙纬调出蓟城?”枣嵩又问道。
“光我一个人不行。”游统摇了摇头,道:“王彭祖只是老糊涂了,但没有傻掉。若多找几个人,一起发力,或能成功。”
“台产,能不能从崔夫人那里想想办法?”许式说道:“让崔夫人哄一哄王彭祖,然后进言调走孙纬。寻个好理由便是。”
枣嵩点了点头,道:“孙纬一走,事情就好办多了。仪祖这招妙,崔夫人出面,比我等都合适。”
“各家兵马快点过来,别磨蹭了。”游统又提醒道:“胡兵素无约束,胆大妄为。若幽州有变,他们说不定会趁乱冲进蓟城,大肆烧杀抢掠。幕府已下令诸郡兵马汇于蓟城,可名正言顺调兵。届时我使些手段,把不可靠的部队调得远一些,卢氏、侯氏、寇氏、田氏、鲜于氏等豪族部曲屯于蓟城郊外,手脚快一点,就可抢在别人前面控制全城。王彭祖刑政不修,大失民望,没有人会保他的,都会默认既成事实。丘伯,调兵文书、大印,就麻烦你了。”
“好说。”朱硕拱了拱手。
“广明放心,我家已出精卒一千、庄客五千、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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