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了。”羊忱轻声说道:“自为父来到泰山的那一刻起,就不会了。你去广固,也只不过是麻痹曹嶷罢了。”
羊楷苦笑。
像他这种簪缨世族子弟,在天下大棋盘之上,却也只能当个棋子。
其实也无所谓了。
这个出使的履历,将来总会有说道的,梁公也会予以补偿。
从今往后,他们这一支羊氏子弟中,他走文官路线,弟弟羊权走武将路线,其他人年未及弱冠,还谈不上路线选择。
当然,如果世道变乱,他也可以转武将,毕竟武艺没有落下。
如果天下慢慢太平了,就没必要,一辈子当个文官也不错。
父亲当年就是从幕僚起家,最高至刺史、侍中,然后免官在家。看起来是个文官,但赵王伦强行征辟他的时候,抢了一匹没有鞍具、马镫的战马,光背骑上,左右开弓,射退赵王追兵,奔回泰山。
如果不露这一手,谁都以为当了大半辈子文官的父亲手无缚鸡之力呢。
泰山羊氏子弟,可没那么弱不禁风。
“回去吧。”羊忱又催促道:“刘灵在济北招诱了不少人,皆带械来投。及至明年三四月间,兵众会更多。届时三面围攻,曹嶷挺不了多久。攻灭曹嶷后,梁公必夺兵削权,届时该怎么维系家业,要好好想想了。你——可懂?”
“懂了。”羊楷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夺占青州后,梁公必然会限制泰山羊氏,免得腹心之地出现不在其监管下的武力。
因为实事求是讲,一旦梁公在前线遭遇惨败,像他们羊氏之类大族是可以直接让地方易帜的。甚至不止泰山一郡,能够裹挟数郡。
没人能够无视他们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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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普降大雪。
刘灵带着三千余名士卒打猎而归。
时天色渐晚,济北城门已闭,刘灵亲自上前,叫喊了许久。
守兵在城上探头探脑了许久,确定是外兵属刘灵后,便将其放了进来。
三千余人提着雉鸡、狐兔吵吵嚷嚷入了军营,很快开始架锅烧水,整治猎物。
城里来了一个名叫段牙的军官,听闻是幽州的什么都尉,带着数百骑,将城池塞得满满当当——甚至还住不下,有千余匹马就留在城外的矮墙内,遣夫役照料。
刘灵招诱来的这三千余兵看到他们就恐惧。
高头大马、钢铁洪流,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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