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是局部性的,那个就不谈了。
这么多的灾害,真的让人难绷。
都说耕作三年有一年余粮,这个灾害频次,足以把老百姓的余粮榨干了。事实上更严重,因为粮食分布是不均衡的,注定有的地区能勉强活下去,有的郡县就人相食。
另外还有战争的影响。
若不是推行了两年三熟制的话,河南会崩得更厉害,活下来的人会更少,广成泽也会受到巨大的冲击,哪可能有如今这副恬淡乡情之景?
“秋收在即仔细收好、晒好、归仓。”邵勋又上了马,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道:“明年还要用兵。”
张宾默默看着秋日的原野。
以前只是听人提起几乎有半个郡大小的广成泽。此地一开始几乎没民户,全是精壮俘虏开荒种地,即便是大旱之年,依然在五月收了一季冬小麦。
没有那一季粮食,估计梁公也会很难。
此地开垦十余年,良田万顷,水泊纵横,桑园果林随处可见,丘陵河谷之间还有大片牧场。别看梁公如今已有大半个北方,但广成泽、梁县这一片的粮食果蔬肉奶收成,依然不可小视。
开凿了通往汝水的渠道后,粮食可经船只向东运至襄城,再接入颍水,抵至许昌。
到许昌之后,还可水运至睢阳渠,接着北上至汴梁。
如果从广成泽直接向北,可至伊阙附近,再陆路走个几十里就到洛阳了。
向南可至宛叶北端,陆路转运一小段,又可经沙河运至方城——当然,南阳也不需要广成泽的粮食。
石勒之败,或许也有他不会种田的因素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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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上。”邵勋搁下钓鱼竿,说道。
蕙晚摇了摇头,不肯。
“若是符宝,已经坐地上了。”邵勋遗憾地说道。
蕙晚有些好奇这个姐姐了。这么做,不会被骂吗?
远处响起了沉闷的马蹄声。
邵勋让人拿来两个蒲团,和女儿肩并肩坐着,看向湖泊对岸。
未几,浅水沼泽之中,水花四溅,无数奔马从疏林后绕出,一往无前。
在数百步外,另有一群马儿正在吃草,见到此情形,一头雄骏的公马越众而出,冲了出去。
“啊!”蕙晚看呆了,不经意间,手里的野花都掉落了下去。
“马要打架了。”邵勋笑道。
“马还会打架?”蕙晚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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