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人们跑得更快了,顷刻间溜了个一干二净,连带着鲜卑骑兵的士气也被带得低落不已。
拓跋纥那闭上眼睛。
前方冲不过去,后面可能会有捉生军乃至秀容部族兵追袭而来,届时前后夹击,搞不好就覆灭在这群山之中了。
但问题是,怎么跑?
脑海中思虑片刻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道:“上山,往山里跑。”
“这……”众人面面相觑。
往山里跑,一不留神就走散了。
军队没了建制,那还是军队吗?不,那叫散兵游勇。
况且,山里没有路,撑死有几条兽道或樵夫经年砍柴趟出的小路,他们不是本地人,未必知道怎么走。
再者,没有路的时候,很可能要舍弃马匹。
他们是骑兵,没了马算怎么一回事?
“走!”拓跋纥那坚持道:“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必死无疑。上山后向东奔,绕过邵贼布防的区域,然后再下山,或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亲随们还是有些不愿意。
有人甚至提议再返回西面,冲到黄河边,看看有没有渡船能回河西。只要渡到黄河西岸,就可以北上转回盛乐,那便算活下来了。
拓跋纥那一听也有道理,正打算改主意时,山下的战斗已经爆发了。
义从军一千骑发起了迅猛的冲锋,与鲜卑骑兵迎头相撞,厮杀甚烈。
拓跋纥那眼皮子直跳,这样打下去,或许等不及进山或西撤,就要全军大溃了。
“吹角,西撤!”拓跋纥那不再犹豫,下了山坡,翻身上马。
鲜卑骑兵收到命令后,不再恋战,呼啦啦一窝蜂向西溃去。
义从军紧追不舍。
初九夜,双方战于岚水。
初十晨,秀容长乔豫率千余轻骑截击,为鲜卑所败,但也获得了斩首二百余级的大胜。
初十夜,正在休整的鲜卑骑兵遭到牧民袭扰,惊走了千余匹正在放牧的马群,死伤百人。
十一日,鲜卑人一路奔至合河津,远远见到汝南周氏的部曲列栅戍守,士气低落的他们仓皇回返。
当天夜里,又在岚谷县境内遇到南下的捉生军一部,战败。
后半夜,仓皇南窜,与大将军府骑兵掾殷熙带领的两千义从军相遇。
拓跋纥那被殷熙生擒,余众散入山中,不知所终。
掉入敌人口袋的孤军,就是这么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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