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直游移不定的车焜部听闻已经下定决心,正式投靠拓跋翳槐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从全局来看,拓跋纥那刚刚在阴山以北的草原上大败,南边的雁门、新平等地又次第沦陷,祁氏母子面临着南北夹击的窘境,再不稳定动荡的人心,那就真的认输出局了。
邵勋易地而处,觉得此时他们就两条路。
其一是据平城以战,期望奇迹出现,一举击破南北两路敌军,甚至可能包括从东面追蹑而来的陈有根部。
其二是再度东行,回到其影响力较为深厚的东部地区,放弃平城,默默等待时机。
但他们终究不愿放弃,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王需得注意贺兰蔼头,其人也在招降纳叛,成果斐然。”张宾提醒道:“计有拓跋十姓一(纥骨),大部二(乌洛兰、须卜),小部落十余。祁氏母子羽翼已经大为削弱,人心惶惶之处,难以言说。”
说到这里,张宾拿出一份军报,道:“长孙睿提及,有部落首领与祁氏母子争吵,没有跟着来平城,径去东木根山了。跟着他们来平城的,也未必一条心,可能只是勉强从命罢了。此战胜算很大,但大王不可掉以轻心,这会该着眼蔼头、翳槐舅甥了。”
邵勋食指轻敲桌面,默默思考。
片刻之后,他招了招手,道:“子谅,即刻拟写军令。”
秘书监卢谌提起毛笔,蘸了蘸墨。
“着陈有根、王丰拣选兵马,北上东木根山。”邵勋说道:“打不下来不要紧,出现在那里即可。值此人心动荡之际,我不信他们没有想法,以打促降才是正道。”
卢谌很快写完,待墨迹稍干之后,送到邵勋案前。
邵勋看了看,点头道:“即刻发送。”
令史应了一声,取走命令书,仔细封好之后,装进木盒内,交给信使。
信使是一桩十分危险的活计。
风里来雨里去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他们极具价值,路上经常被人截杀。甚至于,一些坞堡主、庄园主也会抓落单的人当奴隶,信使便是其中之一,他们往往两三个人一起上路,每人带着多匹马,是行走的宝库,一旦得手就发财了。
至于风险?狗屁风险!荒郊野岭的,鬼知道谁干的。
邵勋一直想办法重建驿站系统,就是为了降低信使的风险,让他们中途有落脚地,不至于露宿野外。
至于信使携带的文书可能泄密这种事,目前只有粗浅的解决办法,即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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