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根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得绕路,或者弃马步行,翻山越岭。”拓跋思恭指着远处黑沉沉的仿佛巨兽一般的山岭,说道。
“翻山有多远?”
“八九十里,不好走。”
陈金根嗯了一声,低头不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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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最后一天,陈金根等人终究没有选择直接翻山,而是沿着中陵川(此处河段现代名‘红河’),继续西行约七十里,直到人困马乏,才找了处隐蔽之地停下来歇息。
傍晚时分,秦三赶了过来。
陈金根和他一起登上一处山坡,俯瞰远处一座破败的城池。
秦三对照着地图看了半天,道:“汉时沿中陵川自西向东设了桐过(今清水河县小缸房乡城嘴子故城)、骆、武成三县。武成县已过,这里定是骆县(今和林格尔县大红城乡)故址了。”
“贺兰蔼头从哪里来?”陈金根问道。
“不知。”秦三老实道:“如果不从我们的来路过,便是走树颓水(今清水河)。”
“他走的是树颓水。”不远处驰来一骑,二人寻声望去,却是金正,立刻行礼。
“善无那边没有看到索头大队,定是从中陵源那边斜插过去,进入树颓水河谷了。”金正说道:“其间或有部落接济,也不用打仗,最适合这种仓皇奔窜之人。”
“轰隆!”金正刚说完这句话,天空便打起了惊雷。
昨日下了一场细雨,今日可能要下暴雨了。
秦三、陈金根看着渐渐被夜雨笼罩的大地,有些忧虑。
“这雨下得好。”金正突然笑道。
二人似有所悟。
夜越来越深沉了,雨也越来越大。
瓢泼大雨之中,两千甲士仔细检点着器械,然后在军官的带领下,鱼贯出了宿营地。
他们连件蓑衣都没有,才走出去几步,浑身上下就已淋了个通透。
秦三一马当先。
年过四十的他在泥泞地里一步一湿滑,微微有些气喘。
两名府兵上前,用力搀扶着他。
黑暗之中,整整两千人手挽着手,艰难踟蹰着。
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雨很大,打到人身上甚至有生疼的感觉。
但冰冷的夜雨浇不灭武人心中的焰火。
军官们不断用日后美好的生活激励士气,军士们沉默地跟随着。雨太大,声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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