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使人去了薛宅。
颜真卿长出一口浊气,再次提笔,继续写方才未完成的判文。
端丽的八分楷体稍显匆忙,在“臣疑礼部侍郎李岩”后面落下了“泄题”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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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义坊的一处宅院中,杜五郎被摁着饮了几杯酒,微醺。
他晃了晃脑袋,侧目看去,一个胖胖的小娘子在屏风后偷眼相看,竟有点可人。
“你们这酒,也太烈了吧?”
“郎君虽中了榜,可若想为官,没有数百贯可打点不了吏部,老朽恰好颇有家资。”
一名锦衣老者话到这里,有仆役赶来对他附耳低声道:“阿郎,小人反复问了,他真就没中榜……”
暮鼓响时,杜五郎终于被放了出来。
他庆幸地出了一口气,步行穿过朱雀大街,正遇到有几个青衫书生同行,纷纷向他注目。
“杜郎君?”
“咦,你们认得我?”
“杜兄有礼,在下河北乡贡张通儒。”有一神态落魄、身材佝偻的老书生上前行礼,恭敬道:“有幸曾见过杜兄与郑太学、苏司业饮酒。”
“使不得,使不得,张兄唤我‘五郎’即可。”
张通儒依旧一脸敬重,关切地问道:“不知杜兄缘何这般……衣冠不整?”
“唉,莫提了,我本想去为子美兄、次山兄看榜,却遭了误会被榜下捉婿,好不容易才脱身。”
“杜兄往来皆名士,真风采也。”张通儒赔笑道:“我等落了第,盘缠也用尽了,本打算还乡。但听说会有覆试,不知真假?”
“啊?我也不知啊。”
张通儒弯着腰,有些紧张地嚅了嚅嘴,问道:“那能否请杜兄带我们见次山兄?”
杜五郎还在发懵,偏是拗不过这些寒门乡贡的恳求,挠着头答应下来。
到国子监大门处,聚在那的许多举子们早听说元次山住在杜五郎的号舍,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杜誊来了!”
“五郎,我听说次山兄已随左相去联络诸公申覆试,可是真的?”
“我去了长乐坊,他们都被金吾卫驱散了,哥奴责令乡贡们还乡。”
“……”
举子们自说自话,杜五郎傻愣愣站在那,抬头看去,夜幕降下、暮鼓已绝,肯定是来不及回家了。
他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们都吃过了吗?”
张通儒虽然寒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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