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欢呼着的人们未必是喜欢薛白,但他们却可以肆意发泄十余年来的积怨,把“西南生变,西岳停封,圣人颜面扫地”的过错全推到李林甫身上。
士气振奋。
连着念了十余首诗,议了许多政事,有另一批士人从春明门大街西面赶了过来,边走边大喊不已。
“尔等在做什么?迎接逼反南诏的罪人不成?!”
“正是薛白咄咄相逼,逼反南诏王,尔等还敢把事情闹大。”
“……”
薛白还骑在马上,环顾四望。他才回长安,已感受到了民意汹涌。
但与其说是民意汹涌,不如说是相位之争已到了最后的阶段,张垍与李林甫都是卯足了劲,要证明自己更能妥善处理南诏之事。
而李隆基希望以此来掩盖停封西岳的尴尬。
上位者这些心思,往往不为士人所知,这些士人激烈争论、面红耳赤,认为自己是对的,却不知自己已是被操纵的木偶。
“阁罗凤早有反意,一举攻陷姚州,岂是被谁逼反的?”
“质子凤迦异之死传到南诏,阁罗凤方才反的,岂能与薛白无关?”
“凤迦异又为何潜逃你怎不说?”
忽然,更多人跑来,喊道:“南诏王已上表请罪,南诏没有真的叛乱!”
这边的举子听了,都不以为然,哄笑道:“哥奴还在粉饰太平,可笑可笑。”
“朝廷张榜,岂能有假?”
“颜真卿、李泌、薛白早有预言,反而被贬谪。因哥奴上下蒙蔽,阻断圣听,他现在为了保住相位,想还遮掩南诏一事,我们能信吗?”
这倒是实话,如今李林甫的策略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大事化小;而张垍要取代相位,则得正视南诏之叛,拿出平叛的策略来。
圣人大概打算看一看,能掩住就继续用李林甫,掩不住了,那便只能换相了。
而李林甫倒也有些手段,一片闹哄哄之中,竟真有人拿着榜文跑来。
“阁罗凤曰‘嗟我无事,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他不愿叛唐,实为奸邪所害!”
这话听得薛白都皱了眉,喝道:“谁是奸邪?!阁罗凤敢说是我在万里之外逼反了他吗?!”
“薛白,你之所以指责阁罗凤叛乱,为何?可是因云南太守张虔陀的奏折?”
“不错,”既然张垍举荐薛白回朝,薛白还真就不怕出面担当,当即道:“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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